慕天翊是寒體。這種人體微涼,若換成藥人……身體的欲望直到想到邵絕後才堪堪有所壓制。可依舊紅了眼睛。這不應該,他甯心收神,眼中才恢複清明。怕是快到十五了,快毒發了,對所有的寒體都會有反應。以往這個時候他都會避開邵絕,因為邵絕在這段時間就對他有着緻命的吸引,但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毒又嚴重了。一旁交談的人全然沒有發現葉魁。“王爺,那轎還回去了”“嗯,月貌,我不說了不用禀告,直接去收拾西府麼”“相爺讓我轉告王爺,葉側侍天性頑劣,還望王爺多多包容”“嗯”“我去鋪子裡提錢,鋪子又被搶了一間,隻剩下西街的雜貨鋪了,那地段不好,提回的錢不夠招納人手”“我的吃穿用度,再減一成,入了府中的月錢”“可是王爺……這發下來,還不夠侍妾們買食吃呢,況且,這下府中多了三人要吃飯,三個人還帶的有小侍丫鬟”……葉魁聽着新跑進來的丫頭向翊王禀告,蹙了眉頭,這王府也過于清貧了。路上葉魁就攔住回完話要去西府收拾的月貌,簡單一了解才知道。當年皇帝鐘愛皇後,萬千寵愛隻予一人,翊王是一異族女子給皇帝下媚香後所懷,媚香一事被察覺,女子就被打入冷宮,可誰知就那下藥的一次,女子就懷上了。翊王封王成年當日,女子跳下城樓。翊王出生卑賤,少不得被欺□□迫,宮裡給的月俸倒是沒人敢苛扣,但同王府一同封的鋪面就遭殃了。偌大王府,經濟來源,全在府外的經營上。葉魁也懂這個,憑爹爹的月俸想撐起宰相府簡直是癡心妄想,宰相府在外有多處産業,都是大哥打點的。月貌不知葉魁所想,一一交代了,緊張不已的跪下道:“葉側侍昏迷時相爺令人八擡紅轎入府,并未辱沒了側侍,府内下人唯有月貌和花容姐姐,照顧不周之處還求葉側侍寬待”連個粗使仆役都沒有。這翊王府,可真是人住的地兒。八擡紅轎,想來也是轎群中氣派非凡的了。爹爹是想鎮住那些說閑話的人。轎子本該是王府出的,可王府哪有閑錢安排轎子,連轎夫估計都找不上。“怎麼回事,月貌?”一個輕輕冷冷,微帶暗啞的聲音傳來,其間空靈,仿佛是亘古的蠱惑。若葉知命是半神的話,這必定就是谪仙了。葉魁看過去,翊王靜靜地站在不遠處,那雙輕靈而深邃的眼睛平靜無波,徒生一種誘人的冷意,令他不由得添了添唇,他輕輕掐住自己的指尖。又晃神了。“月貌在回葉側侍話”月貌是個秀氣的小丫頭,恭恭敬敬的回答。“這般,你就去忙罷,本王給葉側侍解惑就是”翊王一襲青衫,幹淨自然。葉魁覺得,月白色的衣着應該會更美,猶如白雪皚皚。月貌如獲大赦,起身欠了一下身子,就匆匆退下了。很多朝代都是忌白色的,有喪意,不吉。但慕國幾朝卻不是,認為白色高雅幹淨,純淨無邪,樸素大方,喪禮取白,其實是一種聖潔的尊重。所以慕國子民甚是愛白,隻要不着純白無飾的衣裳,就不算不吉。但白色卻并非每一個人都穿上好看。至少葉魁自己穿起來,是有些詭異的。小麥色的健康的膚色,天生妖孽的眉眼,寬肩窄腰的完美體型,陪上白色,就好像……照葉魁不拘小節,其實是不學無術的描述,就好像妓子裝尼姑。甚為貼切。“王爺府上,為何有九葉葵開”葉魁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翊王微怔,似乎這問題觸動了他什麼,又似乎是問題在意料之外:“母妃遺物,我生于臘月寒月子時寒時,雖不是極寒之時的極寒之體,也懼寒。兩歲那年落入冰河,母親以寒禦寒,竟留我一命。我予九葉葵而言,大補。九葉葵予我而言,和寒。”離開大殿,不瑟縮的翊王,還是逃不了那一股可憐而令人充滿保護欲的感覺,似乎是靈魂裡的一種無助。葉魁覺得,冥冥之中,他們有一股相吸的特性。葉魁的靈魂中也有這股無助,許是喪失母親的無助。若有機會,幫他一把也未嘗不可。母親嗎?他看了看面前清然孤高的人,不知為何覺得有幾分熟悉,似乎在什麼時候見到過似的。一定在什麼時候見過。這人是寒體,也許,留着也有大用。“今天是哪一日了?”“十五”慕天翊有些詫異葉魁的問題。葉魁瞳孔微縮,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新閣主的癡情秋葉簌簌而落。一個紅色襦裙的小姑娘窩在白衫小男孩兒懷裡,男孩兒倚着樹坐着,手臂僵硬的挽着女孩兒。葉魁笑了笑,看着楓葉飄飄而落就要落在女孩兒頭頂,被男孩輕輕擡手拂去。他繞道而行,沒有驚動兩個孩童。怕是和幼時的他一樣,偷跑出來了。隻是紅裙的姑娘,穿着張揚的顔色,在男孩兒面前卻乖巧的很。葉魁沒想到半路會看到這樣的場景,風景如畫,忍不住稍稍逗留了一會兒。十五,一旦天黑,他必須回到天殺的房中應對毒發。葉魁回了天殺,本想見邵絕一面,卻得知邵絕仍在江珊處。此時天色已經要完全黑了。今日是十五。葉魁歎了一聲,回到房中。十五毒發日,他隻會将自己禁锢在逆天居中。逆天逆天,他可能逆天而活?出人意料的是,夜,平靜的很。葉魁運轉功法壓抑自己的毒,五識俱開,向四周發散而出,功法運轉帶動着焚神毒素運轉了幾個周天,每一周天都有功力精進之感。這是毒素給他的回報。“閣主……祭台……”“甯安居那位……”葉魁俱清的五識隐隐捕捉到幾個字眼,待他想細聽時,夜又恢複了寂靜,唯有蟲吟。江珊又做了什麼事情?一夜安甯。邵絕陪伴江珊,從來是沒有時間意識的。當葉魁得知邵絕一夜都在江珊住處後,劈手砍斷了花園巨木較為低矮的粗枝。“收拾了”葉魁鞋尖挑了一下那根粗枝踢飛幾尺,就有黑影随樹枝而去。殺衛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過來”黑影落定,是那張有着幹淨的五官的臉,劍眉星目,此時眼簾微垂出一絲馴服,還算俊朗的臉并不能給人留下什麼印象,微厚的唇抿成直線,刻闆恭順而沒有多餘表情似的,卻有幾分不可名狀的性感。那眼睛依舊幹淨純澈,始終恭敬的下視。“葉十二”“是”“什麼時候來的”“從主子回來之後”有一個殺衛果然好用。“侍殿去過了嗎”人刻闆的樣子終于有一絲破碎感。“回主子的話,去過了”葉魁看着人五指微蜷滿意的點點頭,随後輕輕擺手。行十二的殺衛,還存在羞恥心?也好,在消磨羞恥心的時候,也能讓他慢慢認清楚主人。“隐蔽吧”葉十二起身,攜着那枝粗枝隐蔽了。遠處傳來莺歌燕語,有女子穿着淡粉的裙裝一路跑來。葉魁有幾分恍惚,似乎看到了過去的江珊。裙擺擴開就像田中的花朵,每一分笑都是明麗。這女人和她打扮的還真像。明明連閣主的面都見不到,還裝作開心的樣子。大長老的女兒,洪欣媛。這女人和其他女人不一樣,被保護的太好,地位也足夠尊貴,死乞白賴非要和邵絕在一起,才入了後閣。葉魁本就沒有在天殺閣沖撞女眷的概念,更何況他隻對女眷們傾慕的男人有意思,避也不避,就站在當口,但也懶得去看那女人,轉了個方向看着平靜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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