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便是做捕頭的,不怕說句誇口的話,我從小跟着他老人家長大,也算見過、聽過無數匪夷所思的案件,可生生剖開自己的胸腔,生吃心髒緻死這種事情,當真聞所未聞。”
人都是血肉之軀,平時磕着碰着都會喊疼呢,又怎麼會如此折磨自己?
即便程磊因為落敗有了輕生的念頭,但他的樸刀就在桌上放着,江湖兒女一刀抹脖子不好嗎?
鶴鳴表示贊同,“正常人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她想了下,“我能看看屍體嗎?”
她平時挺喜歡看各種刑偵劇,在影視劇行業競争日趨白熱化的現代社會,編劇們為不落俗套也是絞盡腦汁,恐怕鶴鳴了解的死法比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多,萬一能提供什麼線索呢。
嚴正等見過屍體慘狀的人聞言都有些意外,江疏泉更好心的出言相勸,“可以是可以,就是确實不太好看,鶴姑娘,你确定要看嗎?”
鶴鳴點頭,“看看吧。”
她從小就跟鬼打交道,其中不乏死相慘烈的車禍、分屍、跳樓等等面目全非者,怕什麼?
見鶴鳴如此堅持,衆人便不再勸阻,推開了通往卧房的門,頓時一股更為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剛一腳踏進去的鶴鳴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活了二十多年,她從未聞過如此濃烈的血腥氣。
裴綠裳眼睜睜看着她臉上的血色刷的就沒了,不由擔心道:“這兒有正經捕頭呢,跟咱們有啥關系?還是走吧。”
幹啥這麼折磨自己?多想不開啊!
鶴鳴抓着她的手定了定神,低聲道:“我覺得這事兒不太像是人能幹出來的。”
程磊剛死,或許魂魄還沒走遠呢,要是順利的話,沒準兒“鬼魂的友誼”還能再進一格。
說實話,太平盛世下的進度條也太難刷了,江湖上最大的邪教組織百鬼窟連教主都找不着了,在殘害生靈方面相當懈怠,沒有正道和魔道的正面沖突,哪兒來那麼多死人?她必須抓住每個機會,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不然等七老八十再回現代社會,圖什麼?養老嗎?
所以她完全是被逼的啊!不然這熱辣辣的中午頭,在床上埋頭睡大覺不好嗎?
“對啊,我都忘了你是陰陽”裴綠裳恍然大悟,在接受到來自小夥伴的死亡視線後迅速改口,“咳,忘了你通曉陰陽事了。”
程磊死的很慘。
他糊着滿臉血,整個胸腔都被生生撕裂開,包裹着心髒的肋骨盡數折斷,染了血迹的慘白骨茬參差不齊,瘋狂沖擊着人的眼球。
少林寺統一派發的淡灰色床單、被褥都被血泡透了,連帶着正對程磊胸口的床頂也有許多噴濺狀血迹,此時都變成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房間外種了許多高大繁茂的樹木,像一排大傘,将大半個房間都籠罩在樹蔭下,清涼舒爽。春日枝葉抽條舒展,在微風拂動下刷拉作響,此時卻莫名陰森。
等鶴鳴和裴綠裳此起彼伏的幹嘔聲告一段落後,嚴正這才道:“其實我還真有向鶴姑娘請教的想法,這事兒不光不像正常人幹的,簡直就不是人幹的!”
在碧潭州經曆了黑貓一役後,嚴正那曾經堅定不移的三觀就被打碎重塑了,在遇到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後,也會自動将鬼怪劃入作案嫌疑。
最初大家一看現場如此慘烈,都覺得肯定是仇家來尋仇,可等細細查看過後,各種細節卻又緩慢而堅定地将他們推向自殺。
“你們看床頂和他的手,”他往那兩個地方指了指,“如果是他殺,兇手肯定會被傷口噴出來的血濺到,但不管屍體身上還是床頂的血迹都非常完整,看上去沒有任何遮擋物。”
“還有他的手,全是傷口,深的地方骨頭都露出來了,都是被他自己硬掰斷的肋骨骨茬給戳的……”
說到這兒,嚴正也有些反胃。
他平時還挺喜歡吃豬心下酒呢,這回的事情一過,簡直對心髒這種東西都有陰影了。
弓箭手每天都會塗抹特制的油膏保養雙手,以便增加靈敏度,此時裴綠裳見了程磊皮開肉綻的手,禁不住汗毛倒豎,就覺得自己的手也跟着疼起來。
鶴鳴使勁抻着脖子咽了口酸水,問江疏泉,“他真把自己的心髒吃了?咽下去的那種?”
就屍體開膛破肚這樣兒,都不用特意去解剖了。
江疏泉五歲跟着長輩觀摩看病,粗粗一算也有小三十年了,今天這事兒對他而言也極具沖擊力。行走江湖,殺人和被殺都無法避免,屍體誰都見過,但這根本就不是正常死法啊。
現在人剛死沒多久,屍體微微發涼,屍僵尚未形成,江疏泉帶了魚皮手套,過去把程磊的下巴掰開,食管和胃部也割開了看,裡面赫然是心髒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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