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夫握着斧頭的手開始發抖,他慌忙跪在地上,“大人饒命,小的不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人高擡貴手啊!”
齊川斜睨過眼珠,查看錢炳的反應。
錢炳果然心虛,不敢同齊川對視,他嘟囔道:“我也是奉了公主的命令。”
「還真是死鴨子嘴硬!」齊川懶得和他掰扯,自己若真想欺負他,随便就能給他安個罪名,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可他不屑于做這個小人。
“錢侍衛,還有其他事嗎?沒事的話,本官就回府了!”
齊川示意兩個仆人開路,這時才聽錢炳不情不願道:“大人慢走。”
「哈哈哈哈……」齊川心裡樂開花,今兒可真是揚眉吐氣!
仆人将馬車交給車夫,又去擡了頂轎子,現在一行人正沿着四方街一路向東。
齊川着人到衣莊給蓉兒送信兒,告訴她打烊後到城東百柳巷的齊府去一趟。當然,封賞的事蓉兒還不知情,齊川想要給她個驚喜。
他們特意選了一條人少的長街走,還特意把栅欄用黑布遮蓋好。一來,齊川不想太高調,拉着豹子畢竟太過招搖,他現在好歹有個官職,不能落人話柄;二來,他也怕這豹子吓着路人,它一焦躁,隻怕會生出無謂的事端。
從公主府到他的宅邸大約半小時的腳程,他又沒什麼行李,一切輕車簡從。很快,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仆人為齊川掀開轎簾,齊川略躬身子從轎裡出來,擡眼,隻見一處極為考究的高牆大院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門庭的匾額上黑底金字,上題“齊府”二字。再看門庭兩側,恭恭敬敬地站了二十名仆役。見齊川下轎,衆人齊齊跪拜道:“給老爺請安!”
想必這就是王上賞的仆人了,齊川瞬間拿出威嚴,“都起來吧,你們倆,将車馬找個合适位置安置好。其他人先各自去忙,兩個時辰後在院内集合。”
“是!”衆人異口同聲。
“哦,對了,誰對宅子熟,暫且留下。”
齊川看着一幹人,大約都是三十上下的年紀,隻有一個看上去大約和自己年齡相仿。
這人便在人群中脫穎而出,“回老爺話,小人德喜,來這的時間長些,您有什麼不知道的,盡管問小人。”
齊川點頭,揮揮手,衆人散去。
德喜走在側邊為齊川引路,順便介紹起宅子。宅子為三進四合院,以中軸為對稱,層層遞進。
進了大門便是外院,牆上布滿藤蘿,夏日裡别有一番韻味。
再往裡是内院,正對的是内屋,左右兩側是東西廂。内院寬闊,門前栽有海棠,齊川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一句詩,倒是十分應景。他忽然停下腳步緩緩吟道:“海棠庭院又春深,一寸光陰萬兩金。”
妙啊,他如今站在這裡,竟不覺間有了穿越古今、惜花惜時之感。果然,人精神好了,容易詩興大發,連他這麼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都會吟上兩句了。
“老爺,果真少年英雄,才華橫溢啊!小的佩服!”德喜語氣真誠,絲毫看不出溜須拍馬的痕迹。
齊川倒略顯心虛了,這詩不是他作的,才華橫溢他還真當不起。
但他現在是一家之主,凡事不能露怯,于是他轉移話題道:“旁的不論,你倒說說這少年英雄作何解釋?”
“小的聽聞老爺制住了花豹,這在康甯城已是人人知曉,街上現在還有新出來的歌謠呢,家家戶戶的小孩兒都會唱!”
“喔?還有這等事?”虧他路上還想着低調,“那歌謠都唱了什麼?”
德喜撓撓頭,他隻依稀記得兩句,便連說帶唱複述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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