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走的決絕,他每一步都行的分外穩當,一路上有幾人見到他都知禮地同他打招呼,他将落寞難過掩飾地太好,沒有人看得出他心底的苦澀。
自那次的災禍之後,他又一次孤身一人地出了華府的門,朱紅色的大門在他身後緩緩地虛掩上,竟讓他生出了一絲恍如隔世的錯覺。
這次沒了華易的那些官場陰謀,宋檀十分平安順遂地抵達了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煙光滿裡煙光滿,陶瑾年正在煮一壺茶,茶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陶瑾年以茶筅擊拂,他一擡眼,茶筅脫手而落,掉落到了沸水裡,他騰地站起身,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宋檀。
他全然不顧那一壺茶水,他奔至宋檀的身邊,拉着他左看右看,神色慌張地問道:“宋檀,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副鬼樣子。”
陶瑾年是真心把宋檀當做了弟弟的,兄弟情深,他一眼就從外形上看出宋檀消瘦不少,而更讓他心疼的是宋檀的神态,一副失魂落魄地頹喪。
宋檀定定地看着他,“陶哥,從此以後,我可就要賴在你這裡不走了。”
陶瑾年一驚,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宋檀的失魂落魄絕對和華易脫不了幹系。
他故意地笑笑,“怎麼了,你和你男人吵架了?他雖然現下被停職,但好歹還有萬貫家财供你揮霍呢。”
宋檀沒領情他的調節氣氛,他力氣被抽幹了一般,将頭一低,額頭抵在了陶瑾年的肩膀上,他聲音悶悶地說道:“我和他,不合适,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合适。”
陶瑾年突然就有些感同身受,曾經的他也是被一個“情”字折騰地死去活來
他輕輕地拍了拍宋檀的背,安撫着說道:“不合适,就不要他了。哭鼻子可就太丢人了。”
陶瑾年的小舅子陳敬澤端着盤茶果來找陶瑾年,正撞見了兄友弟恭抱作一團的倆人,他呆在原地,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陶瑾年怕他多事,擾了正在宣洩情緒的宋檀,他照着陳敬澤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眼底發着紅,無聲地對着陳敬澤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陳敬澤從這短暫的一眼中,竟然看出幾分勾人心癢的風華。
小舅子倒也不是沒有眼色之人,就算被人勾魂攝魄了,他也沒有日常跟八爪魚似的纏上陶瑾年,他對着他點點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此間。
不知過了多久,想起了心事的陶瑾年又翻眼皮又望天,眼淚仍然一把一把地流,哭得像隻畫了臉的小貓。
宋檀依舊抵靠着他,陶瑾年尋思宋檀再不起來,自己就要控制不住鼻涕眼淚一齊留到他身上了,他正欲拍拍宋檀。
忽然懷中一沉,宋檀直接栽倒了在他懷裡。
陶瑾年手忙腳亂地扶住他,口中連連嚷道讓陳敬澤過來幫忙。
陳敬澤随時候着陶瑾年的吩咐,他趕來的很快,忙不叠地從陶瑾年懷中接過了宋檀,陶瑾年哪裡見過這麼虛弱的宋檀,他顫抖着指尖掀開宋檀的眼皮看了看,又疑惑着将手探在他的鼻息之下。
陳敬澤看着眼前一臉淚痕的陶瑾年的神色十分複雜,他心頭一跳,緊張地問道:“宋檀死了?”
陶瑾年揚手就一巴掌拍在了他頭上,他怒瞪着陳敬澤:“他隻是睡着了!不許咒人!”
陳敬澤莫名其妙,他委屈地嘟囔着,“他沒死,你哭什麼?”
陶瑾年依舊瞪着他,擡起手作勢又要打他,“廢話少說!趕緊把人送到我房裡去。”
陳敬澤哦了一聲,将宋檀打橫一抱,快步離開,臨走時還不滿地看了一眼陶瑾年,留下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想起姐姐。”
陶瑾年回答地果斷幹脆,“不能。”
陳敬澤聽到了這一句,頓了頓,不過一瞬又複而加快腳步。
陶瑾年從懷裡掏出巾帕,仔細地把自己的臉擦幹淨,心中暗道:太丢人了!
方才他哭是因為想起亡妻,而他神色複雜則是因為——不是宋檀玩分手失戀麼,怎麼宋檀的臉上幹幹淨淨,隻有自己哭得撕心裂肺……
陶瑾年是個消息販子,有着自己強大的關系網,隻要是風吹過的地方,他就都能查到他想要的。是以他想查一查宋檀這段經曆過的事,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他翻動着手下的卷冊,每翻一頁,他眉間的川字就加深了一分。陶瑾年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自己當初看在宋檀的面子上,隻是多加留意了華易那邊的困局,他以為宋檀會被華易保護得很好。
他全然不知,原來,宋檀卻是被人折磨着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而華易他娘的遲遲不放人,置宋檀的生死于九霄雲外。
陶瑾年氣得要死,恨不得現在就□□把華易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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