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道成把清月和碧落留在房中,走到謝九桢身前,擡起一隻手:“咱們前廳說話。”
又轉向魏濟:“還有魏倉公,請。”
女兒失憶到底為何,他還是要弄清楚的,他隻是不想在晏映面前提起。謝九桢默着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背過身去的人,然後轉身走出去。
衆人回到前廳,魏濟捧着下人遞上來的熱茶潤了潤嗓,神情放松,看着晏道成說:“她身子并無大礙,隻是受了點皮外傷,擦些傷藥将養兩天就好了,根本用不着來請我。”
先頭那個大夫說得駭人,晏道成還提心吊膽的,不敢輕易相信:“既如此,小女怎麼會又失憶呢?”
魏濟放下茶盞,眉頭微挑:“聽你意思,是說之前還有過一次?”
“這……不瞞您說,之前隐龍山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想必魏倉公也聽說了,那次小女就是傷了額頭,把事情經過都忘了。”
魏濟輕輕點了下頭,轉身看了看謝九桢:“是聽說過……”
謝九桢神色有些不耐:“有話就說。”
魏濟咳嗽一聲,唇角勾起,轉頭看向晏道成:“令愛的情形實屬罕見,但魏某也不是從來沒遇見過,令愛隐龍山遇襲,受了驚吓,把經過忘記很正常,這次摔下樓梯,之前也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讓她受了刺激。換言之,她忘記的都是她絕不願想起來的回憶,所以剛才魏某問話時,她才會情緒失控,忍不住哭泣。”
“就是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呢?”他頓了頓,拿起茶杯,用杯蓋扇着上面熱氣,意味深長地問道。
晏道成忽然“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越想越火大,他悶悶喘着粗氣,這等醜事說也不能說,提也不好提,涉及當今太後,讓他怎麼給女兒讨回公道?那邊坐着的人更是不好惹的。
魏濟被他這麼一吓,茶杯差點沒飛出去,灼熱的茶水灑到袖口,急得他趕緊放回桌面上。
“怎麼可以讓她恢複記憶?”
謝九桢終于開口了,問出了一個明明最重要卻誰都沒有問的問題。
魏濟仿佛就在等他這句話,或許也不是對這句話感興趣,而是對他的态度感興趣。
他笑了笑:“方法是一定有的,隻是也許對她來說并不好,因為刺激而失憶,你也可以刺激她想起,這過程會有些痛苦,你剛才也看到了。”
晏道成忽然站起來,在房中走來走去,他似乎在下一個重大決定,隻是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讓映兒回去,是一條出路,可他本就做錯一次選擇了,晏道成開始自責起來,覺得弄成今日這個結果都是他的錯。菀娘還在病中,他不敢告訴她,對謝九桢,他從來沒把他當作女婿來看待,也從來沒忘記過自己與侯府門第之間的鴻溝。
晏道成停住腳步,閉了閉眼,而後睜開,他走到謝九桢跟前,彎身行了一禮。
“當初多虧大人出手相助,映兒才得以保住名聲,我們全家也可以在洛都站穩腳跟。”
謝九桢動也沒動,隻是擰眉看他,魏濟像是在旁邊看笑話。
“隻是,小女嫁過去之後,聽碧落和清月說起,近些天時常愁眉不展,而且……大人似乎也不喜她。既如此,前塵過往不如都一筆勾銷,我也絕不會将大人的事說出去,待她傷好些,我們便搬離京城,從此山高水遠,兩不相幹,這樣可好?”
晏道成為了女兒,已經将姿态放到最低,他也沒什麼籌碼和憑借跟謝九桢談條件,一早就把晏歸麟揮退,也是因為不想他在這壞事。
“我的什麼事?”謝九桢忽道,他站起身,強大的壓迫感讓晏道成心驚,“我的什麼事要讓你替我隐瞞,嶽父不如說清楚。”
晏道成暗地裡咬牙:“魏倉公還在這裡,真要說得那麼絕嗎?”
魏濟一怔,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匆匆走出去:“看來我留在這不合适。”
晏道成沒想到他這麼有眼色,差點沒洩氣,可是映兒的事一步也不能退,他就覺得是自己女兒受了委屈,以後不可能還跟謝九桢在一起過日子,太後那尊大佛在頭頂上壓着,映兒哪還能有好果子吃?
晏道成橫下心來,看着他道:“大人既然娶了小女,想必對她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剛才情形你也看到了,映兒是真的很委屈,我作為她的父親,自然不忍傷害她,相信大人也是這樣,不如就放過我們吧。”
硬的不行來軟的,堅決不退縮一步。
“放過你們?”謝九桢眸光一暗,眼中波濤翻湧,“你似乎總是把什麼事情都想得很簡單,以為逃出洛都就能把一切都解決了。”
晏道成面色一白,似乎被戳到痛處。
“玉樞在瓊林書院進學,晏歸麟也期望明年能參加武舉,你的三哥,正盼着你有朝一日失勢,把之前的仇都讨回來,你以為你逃得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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