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很喜歡。”季沉宣離開燈光照落的範圍,緩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皎輝怔怔出神,“隻是,聽習慣了而已。”
“哦?”蕭池彈奏完最後一個小節,指尖餘音在震動的琴弦上袅袅消散。
“小時候,我母親每次哄我睡覺,都會唱這首童謠,後來,為我唱它的人,變成了她的妹妹,也是我繼母。”季沉宣搖頭一笑,“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我一直獨居?”
最後兩個字咬得極輕,蕭池仰頭看着他的側臉,刀鋒般的光影分界線,将他的半邊臉孔隔成明暗不定的兩部分。
“因為我已經沒有家人了。”季沉宣忽而轉過頭,笑容被冰涼的月光浸透,帶着某種說不出的森冷,“父親去世後,為了争奪所有的遺産,我将繼母送進了監獄,又親手将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掃地出門。就像公司裡暗地流傳的那些流言蜚語一樣。”
蕭池偏着腦袋,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季沉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踱着步子,慢慢步入光裡,雙手輕輕捧起蕭池的臉。
這是一張百看不膩的容顔,純淨,無暇,黑白分明的瞳孔,仿佛倒映着璀璨的星輝。
“像這樣就很好,願你永遠也不懂,永遠無憂無愁。”
此刻的蕭池并不理解他眼底的涼薄,微透着寒意的夜色滲進落地窗,悄然爬上鋼琴架,蔓延到兩人腳底,讓蕭池莫名感到一絲冷意。
“做人會有很多煩惱嗎?”
“會,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
“那人為什麼不把自己做成ai呢?還能永葆青春,長生不老。”
聽到蕭池的突發奇想的問題,季沉宣微微一愣,繼而失笑,想了想,道:“那樣,人生會失去樂趣,變得了無生趣,即使長生不老,也沒有意義。”
“我懂了!”蕭池腦内突然亮起小燈泡,匆匆起身,奔向二樓卧室,又像一枚炮彈似的沖下樓梯,跑向鬥櫃上安放的智能音響。
季沉宣驚訝地看着對方擺弄音響,将一枚小巧的移動u盤插上接口。
一段悠揚的大提琴曲袅袅響徹室内,起奏音階略顯低沉,随着曲調攀升,輕快優雅的旋律乘風而起,像陽春三月的晨光驅散黑暗灑向枝頭,又仿佛跨過崎岖山路後,陡然開闊的平原。
蕭池踩着節拍走向他,季沉宣還沉醉在這段旋律中尚未回神,腰間忽而一緊,是被對方修長有力的手臂牢牢攬住。
“手給我,先邁右腳……你好僵硬哦,不會跳嗎?”蕭池伏在耳畔絮絮抱怨幾句,季沉宣耳根被他呼吸撩得發燙:“我當然會!隻是……”
“那你别踩我啊。”
“你跳慢點!”
“你撞到我的頭了……”
“你不要講話。”
兩人挨得極近,胸膛幾乎貼着胸膛,應和着琴音,在水晶燈下旋轉,燈光從他們頭頂傾覆下夢幻般的光影。
“這是什麼曲子?”
季沉宣的問題卻半天等不來回應。
蕭池下巴擱在對方肩膀上,季沉宣有些不适應這樣的沉默,微微側過頭:“怎麼不說話了?”
蕭池委屈地小聲哔哔:“是你不讓我說!”
“……讓你說就是了。”季沉宣無奈地歎口氣。
男人立刻揚起臉,黑亮的眼興奮地閃着光:“我新作的曲子,好聽嗎?”
“好聽,叫什麼名字?”
蕭池不假思索:“叫《有趣的季沉宣》!”
“……”
“哎呀你怎麼又踩我!我好心給你寫歌,居然這個态度。”
季沉宣抿緊嘴唇,有氣無力地道:“換個名字。”
“好吧好吧,真不懂欣賞,無趣的季沉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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