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輕了,小不點。”五條悟習慣性回了句嘴,他撐着床坐起身,手指向後梳理頭發。
他有點出汗了。
五條悟自诩無所不能,演戲自然不在話下,台詞一直念到“你擅長謀殺自以為被你所愛的人,是不是?”的時候他都靈魂抽離在外旁觀,身體完美演戲。
但竹泉知雀仿佛不經意間的一句“也包括你嗎?”,強行把五條悟的靈魂拽進了布雷斯的身體。
比起性格複雜的塞西莉亞,惡靈布雷斯的邏輯其實很單純,他是惡意的化身,渴望飽飲鮮血,塞西莉亞的容顔與血肉吸引着他,因而他留在她身邊。
惡靈和被惡靈脅迫的人類儲備糧,他們本該是這種關系。
擾亂一切的人是塞西莉亞。
她貪婪,惡毒,忠于自己,多年前一個潮濕的雨夜,父母兄長的熱血濺到她的臉上,女孩以手背抹去血迹,低頭輕搓沾染猩紅斑點的睡裙。
一切本該如她所料,她本該擁有一切,是布雷斯摧毀了她的計劃。
她憎恨這隻惡靈,但為了她自己,她決定愛他。
或者說,讓布雷斯以為塞西莉亞愛他。
“你擅長謀殺自以為被你所愛的人,是不是?”
是,塞西莉亞一向如此,示弱,示好,然後謀殺。
她為什麼要說出那句“也包括你嗎?”
五條悟看完了劇本,劇本中大量篇幅内容都是講述偵探夫婦如何躲避布雷斯的追殺,和别墅主人鬥智鬥勇,其中塞西莉亞的立場很特别。
她作為伥鬼引偵探夫婦入内,将他們當作布雷斯的口糧,實際卻盼着偵探夫婦殺死布雷斯,讓她得以逃脫。
因而塞西莉亞曾在過程中屢次幫助偵探夫婦,觀衆們一度會将她當作棄暗投明型角色。
“然而塞西莉亞最終站在了布雷斯這邊。在布雷斯身受重傷,偵探夫婦即将逃出别墅的關鍵時刻,塞西莉亞襲擊了琳娜,企圖将她當作補品帶給布雷斯。”
這段劇情在觀衆眼中是突然反水,五條悟一度覺得塞西莉亞這個角色雖然美麗,但電影上映後恐怕會罵聲一片。
五條悟現在不這麼覺得了。
觀衆絕對會因為竹泉知雀的演技嗑瘋這對反派cp。
她的惡毒,她的殘忍,她轉瞬即逝的真心——琳娜因柔弱同情塞西莉亞,觀衆因惡毒批判塞西莉亞,隻有布雷斯,唯有布雷斯,她唯一的、永恒的共犯,知道真正的塞西莉亞是怎樣的存在。
“布雷斯的死亡就是我的死亡。”
黑發少女在燈火明滅不定的暴風雨之夜手持燭台,她削瘦的臉蛋蒼白慘淡,唯有眼眸亮得驚人,“謝謝你們,我終于明白了這一點。”
在過去、現在、乃至未來,塞西莉亞想要殺死布雷斯的心意都不曾改變。
而她同時清晰地知曉,一個布雷斯不存在的世界,塞西莉亞又如何活下去?
“我終究愛自己更多。”塞西莉亞自言自語,燭台上的蠟淚滴在地闆上,凝固成疤痕。
“對不起,琳娜女士,你還是去死吧。”
塞西莉亞襲擊琳娜的位置,恰恰是第一夜兩人相擁的落地窗前。
同樣的落地窗,同樣的暴雨,同樣的兩個女人。
導演不愧是這一行的佼佼者,一部僅有四個人的電影,僅取景于别墅中,他卻為每個鏡頭都賦予意象,越看到後面越了解劇情,越被鏡頭精巧的設計驚到。
琳娜是電影的主角,塞西莉亞卻是支撐整個故事的骨架。
“你真的是第一次演戲?”五條悟問竹泉知雀。
“我本來是來劇組打雜工的,和你一樣被強行拉了壯丁。”塞西莉亞和布雷斯今天的戲份都拍完了,竹泉知雀伸了個懶腰。
她看了眼手腕上被五條悟捏出的紅痕,不甚在意地用拇指抹了兩下。
紅痕一時半會兒消不下去,因為方才的場景裡導演為了展示布雷斯的強勢,五條悟始終一隻手撐在床上,一隻手按在竹泉知雀腕間。
床被他按得陷下去一小塊,竹泉知雀沒有骨折都算萬幸。
她一隻手被按住動彈不得,另一隻手順着劇情發展勾住五條悟的脖子。
這個動作被導演反複強調:“塞西莉亞骨子裡是非常強硬的,隻是在布雷斯面前她難以展現這一面,隻能用細節告訴觀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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