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該懷疑還是得懷疑的。
想到方才皇帝那樣冷淡的态度,夏桐又道:“您也是,貴妃娘娘專程過來探望,您還擠兌她做什麼?”
本來如今因這一胎,她已成了宮中靶子,皇帝還流露出這樣明顯的喜惡,蔣碧蘭隻怕更不待見她了。
劉璋的目光幽深了些,略顯粗糙的指腹從她柔軟嘴唇上滑過,“你這孩子是為她生的還是為朕生的?光聽你念叨貴妃了,怎麼,朕這個夫君你倒不在意?”
夏桐真是服了,這人怎麼老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糾結?起先以為他是沙雕傲嬌,如今瞧着倒像偏執病嬌。
人果然是複雜的矛盾體。
未免激起皇帝不該有的情緒,夏桐隻好以柔克剛,抱着他的手臂撒嬌般的搖晃,“妾還不是想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麼?在宮中樹敵太多并非好事,陛下若真心疼臣妾,就讓臣妾低調點,安安心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吧。”
劉璋嗤之以鼻,“有朕在,你還擔心孩子出事?”
說得容易,夏桐可不敢完全信任他。宮鬥劇裡太多例子了,再賢名的君主也管不了後宮陰私,她還等着這個孩子給她養老送終呢——寵愛不牢靠,兒子才是實打實的。
劉璋點了點她的腦門,似是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末了叫來安如海,“傳朕旨意,晉封關雎宮夏美人為婕妤,冊封禮責禮部安頓,擇日舉辦。”
這人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夏桐氣鼓鼓地望着他。都說了低調行事,還偏要給她晉封,生怕她死得不夠快呢?
安如海看不懂兩人打的眉毛官司,于是滿面春風地向夏桐道喜,進宮才半年不到就連升了兩級,這在大周朝曆史上都算罕見了。
夏桐闆着臉不予回應——她實在高興不起來。這樣烈火烹油、鮮花着錦之盛,讓她聯想起紅樓夢裡破敗前的賈家。
她很懷疑皇帝是故意的。
安如海看着面前男女一個一臉郁悶,另一個則一臉促狹,他這個不男不女的反倒摸不着頭腦了。
劉璋微笑着瞥身側一眼,向安如海道:“别忙,朕還得宣一道旨意,晉蔣昭儀為淑妃,徐昭容為賢妃,溫昭媛為德妃,與夏婕妤的冊封禮同日舉辦。”
蔣貴妃之下,就數九嫔上的幾位娘娘家世最好,皇帝老早就該提一提她們的位分了,偏趕着夏主子有孕之時提起,明眼人看來自然是沾了夏主子的光——她們也不得不領這份情。
安若海笑着又朝夏桐施了一禮,“恭喜娘娘。”
這回倒覺得她是皇帝真愛了——若非真正在意,皇帝哪用得着考慮這麼多?胡亂賞賞罰罰就是了,管她被不被人害呢。
夏桐此刻方漸漸領會出皇帝用意來,大封六宮,看似是宮中資曆深厚的老人得了便宜,但其實也分散了衆人對她身孕的注意,令她處境更為安全。
再則,妃位上本來隻有蔣碧蘭一人,她地位特殊,因此才這般驕傲恣意;如今多了三位與她平起平坐的同僚,蔣碧蘭定會壓力山大。
當然,對她壓力更大的是蔣映月的晉封,看似皇帝是顧全蔣家的面子,可嫡女與庶女平起平坐,究竟是擡舉還是打壓可不好說。
蔣映月平時盡管極力壓抑自己的野心,可當她發現自己有能力取長姐而代之時,她真的還會繼續忍耐麼?隻怕蔣家相親相愛的兩姊妹很快就要撕破臉了。
夏桐恢複骨子裡吃瓜看戲的本能,生龍活虎的從床上爬起,喜孜孜地望着皇帝。
劉璋沒好氣道:“現在總不會說朕對你不好了吧?”
夏桐将他的手放在胸口,珍而重之道:“妾就知道陛下胸有丘壑,像妾這種糊塗人,隻能仰慕您的餘澤過活,此外别無所求。”
拍馬屁她是誰都不虛的。
劉璋捏了捏她的鼻子,“滿嘴沒一句實話。”
夏桐嘿嘿幹笑兩聲,又爬到他懷中問道:“方才晉封的名單陛下是否念錯了?妾聽着有些不對。”
九嫔之中,徐昭容排在溫昭媛前頭,怎麼晉封之後卻反過來了呢——貴淑德賢,四妃裡頭德妃可是比賢妃稍稍高那麼一點的。
别看隻是一點細微的差别,可宮裡的女人除了榮寵之外,算計最多的便是位分,比起職場不遑多讓。何況一個是大将軍的女兒,一個是大司馬的女兒,誰比誰都不虛,皇帝這樣安排,兩人不掐起來才怪呢。
劉璋微微一笑,“她們掐她們的,你操什麼心?”
夏桐恍然大悟,看來皇帝是有意給她們找點事做——否則那兩人若一緻對外,無論哪個都夠她受的。
夏桐這下對皇帝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虧她先前還覺得那幾位金手指異人能在宮中攪風攪雨,如今看來不被團滅就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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