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我的樹呢。
*關于白技和陸星嘉
陸星嘉不拍戲的時候喜歡開車到處跑,離開最遠的一次南下了将近一千公裡,斷斷續續開了兩天,回家。
陸星嘉不是北方人,但從小和奶奶聽廣播,字正腔圓,曲調玲珑,講起話來是有那麼幾分貴氣的。别人這樣誇,大人們也仿佛很愛聽這些話,陸星嘉隻會含蓄地笑,乖巧地笑。他自打八歲的時候被裝進精緻的盒子裡,從此以後就再沒出來。
他成名很早,事業一路向上,家裡人搬到身邊,買了大房子,琢磨着要将舊宅賣走。陸星嘉忙,别人上門來看房,價錢談攏了才曉得這件事,前腳才殺青後腳就開車殺回來,買主在正門前桂花樹下乘涼,車正好停下。
陸星嘉車刹得急,下車把墨鏡—摘:買了嗎?我加錢和你買回來。
結果當然是沒花冤枉錢。合同沒簽,又聽說買家的女兒對他喜歡得很,陸星嘉順手送出去幾張簽名照,這事就了了。陸星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淡漠,白技坐在他身邊伸手過來摸他的耳垂,說沒賣就好。
陸星嘉眼裡的淡漠于是雪一樣地融開一點,仍然強自鎮定,應和說嗯,沒賣就好。
人人都講說泡在溺愛裡的孩子長大之後容易任性嬌氣,陸星嘉不是。
他小學開始就情書不斷,再大一些簽了模特公司很快成名,在演藝圈裡順風順水,堪稱命運的寵兒。被熱烈地愛着仿佛是件幸事,有如溫室玫瑰,成長得也會燦爛,但陸星嘉提前預見了盛極必衰的結局,好處是無論再看什麼都比常人冷靜并且眼光長遠,壞處是一顆心像是離火的—捧溫水,變涼了之後再難得有重歸火熱的二次轉機。
我覺得我很不知好歹。
陸星嘉這樣和白技說,面對面地,眼神坦誠的。他沒有講得更深,他沒有辦法講得更深:他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了十三年,冷眼看着一個又一個人從山巅走下來,娛樂圈說,流水的頂流,鐵打的陸星嘉,他聽了跟着客客氣氣地笑,隻能客客氣氣地笑。
成千上萬的愛在他身上如水流過,卻什麼痕迹也沒留。可這樣說不好,因為人世間還有很多人像開裂的土地,一生虔誠求雨卻不得一滴甘霖。陸星嘉自知說這樣的話是何不食肉糜,于是又問白節,為什麼人被愛着,卻還是這麼辛苦呢?
他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但白J聽懂了。車停在路邊,七月雨季,大雨傾盆而下,濺起滿地白噪音,白技伸出手去摸他的臉頰,說:
你有被真正愛過嗎?
他停—停,又說:
沒有的話,我來教你。
陸星嘉不動聲色,—雙黑色眼睛水清池淺,星光橫流。
他們在舊宅裡過度縱欲,做愛的時候是南風天,空氣裡湧起粘膩的潮氣,牆上挂着濕漉漉的水,陸星嘉就不着牆,跟着水一起滑下來,被白節托住,陸星嘉罵:你能不能行!
白技跟着笑:不行,我真不行。
他騙他。陸星嘉被幹得沒聲也沒了脾氣,高潮的時候手去摸白技後頸的短發,光從天窗裡打下來,他愛的男人站在光裡,沒有任何語言能夠描述這一刻的動心,他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心跳用力地撞擊胸腔,不需要多餘的儀式,靈魂起死回生,有什麼東西像是要從五官七竅裡洶湧而出。
他閉上眼睛,聲音顫抖地說。
我好像知道什麼是愛了。
......
做完後白岌去收拾戰場,進門時衣服脫得七零八落,他沿着來路去撿,然後放進洗衣機裡。陸星嘉的老房舊,家具也舊,洗衣機還是雙箱的,洗了衣服得手動放到另一側甩幹。陸星嘉也不教他怎麼開,就坐在洗衣機的一側上,眼睜睜看看白技分辨旋鈕上的字。
白說,哥,不行,你來吧。
陸星嘉是很受用的。白節長他七歲,聽他叫一句哥難如登天,得了這麼一句就眉眼彎彎地去幫他開了洗衣機,蓋一關,陸星嘉拍拍身邊的位置:你上來。
白蔑說,洗衣機塌了怎麼辦?
現實主義男人真的好煩,一點都不懂浪漫。但白蔑還是坐了上去,非常認真地說了一句:挺穩。
陸星嘉覺得他很可愛,就去摸白技下巴上新長出來的胡茬,說你别動。然後從洗衣機旁邊摸出一個速寫本和鉛筆,開始畫白節,很快轉過去給他看。白技知道他會畫畫,但不知道他這樣會畫,由衷地喜歡:畫得很好。
然後琢磨着要撕下來帶回去裱,陸星嘉撓撓後腦,就有些害羞,說不要,把速寫本拿了過去:我認真給你畫一幅,再裱起來。
其實那幅畫在他心裡隻有九成好,剩下一成輸在白節的眼睛,始終畫不出看他的模樣。陸星嘉從那—刻開始認輸:藝術是愛的再現,比不上即時感受最為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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