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就和,反正一推二五六,他作為長官,隻需要穩坐釣魚台。
所以陳知縣端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之下,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
張守業搶先一步,“草民張守業,大人治下福城縣青平鎮人,一直以來遵紀守法本本分分做生意。不久之前剛剛買下幾個小食秘方,也是按照規矩付足了銀錢。但是,”他嘴邊露出一絲冷笑,“原告自稱是秘方的擁有者,現在反過來告我,大人,你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他說完深深鞠躬,一副良善小民被欺壓的模樣。
這些都是他姐夫教的,先聲奪人,裝慘賣乖,隻求青天大老爺做主。這招他用過好幾次,所向披靡,加上姐夫的幫助,無往不利。
陳知縣沒點頭也沒搖頭,摸着胸前的長須,“行了,原告說話。”雖然他幾句話捧的他心裡很舒服,但,不能做的太明顯不是。
這時陽光斜斜的照在側面的柱子上,穿着青色儒衫的人上前一步,陽光仿佛給他披上一層外衣,他行了個儒生禮,“學生見過大人,大人幾月不見,風采依舊啊。”
一來就套近乎!還套的比他高明!張守業更有興趣了,對手果然不是白給的。
這人當然是曾湖庭,為了這次登場他還特意換了衣衫,力求塑造一個不谙世事的書生形象。果然效果不錯,陳知縣饒有興緻的探出來,“你是?”
一個縣城的學子那麼多,他記不得每一個。
“大人忘了,學生剛剛參加過縣試。說起來,大人還是我的恩師。”主考官和考生就是這麼能拉關系,官場上密密麻麻的關系就是這麼來的。
“學生家境貧寒,自來就靠着幾個小食配方供養讀書,才從府城歸來。也幸好孔大人慧眼,滿載而回。學生還沒探到家門,就先被告知合夥人卷着财物跑了,後來幾經打聽才知道,合夥人私下賣了配方,大人這是我跟合夥人簽的契約,上面說好是我以配方入股,但配方歸我所有。”他手一抖亮出契約,官差上前來取走契約。
契約寫的明明白白,根本沒有疑義。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怎麼敢來做?
張守業見勢不妙,對方來勢洶洶啊!不過他也不是白給的,擺出迷茫的表情:“那,豈不是草民也被騙了?”
“大人,先把騙子找到啊!”
“不用找了,就在堂下!傳證人!”官差們喊一聲,老錢和芳姐就被帶上來。兩人的狀态截然不同,芳姐是頹廢和憔悴,老錢是帶着不正常的亢奮。
這些日子,他們一想到原本有一大批金元寶在他們面前,他們當垃圾扔掉,就氣的睡不着。
老錢夜裡做夢都是這件事,此刻,現在看到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張守業,眼睛裡瞪出紅血絲,嘶吼一聲,“你賠我銀子!”就想當堂給張守業一拳。
張守業年輕力壯當然能躲過,為了塑造自己無辜的形象,左閃右避還按下黑手,老錢人沒打到,自己還挨了好幾下,等被拉開時,他氣喘籲籲地劃拉手腳。
“你混蛋!你騙子!”
張守業嘴邊漏出隐秘的微笑,老錢越是刁鑽,他也是開心。
“肅靜!肅靜!咆哮公堂是要拉出去打闆子的!”陳知縣忍無可忍的一拍驚堂木,“都給我好好說話。”當他這裡是菜市場嗎?
老錢安靜了,在下面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交代了,在他的描述裡,自然是張守業威逼利誘,想盡了一切辦法來給他下圈套。
張守業又是一連聲的喊冤,稱他是正常的買賣,也把他的契約呈了上來。那契約上也是無懈可擊,工工整整,還請了有名的老人做見證。
這案子,好像陷入了死局。兩邊都是無辜,兩邊都被騙,隻有最可惡的老錢和芳姐,要退出自己的所得。
陳知縣正要判決,讓張守業歸還秘方,張守業突然喊一聲,“等等!”
“等什麼?!”
張守業猶猶豫豫的說,“知縣大老爺,草民為了做生意,熟讀過本朝律法,我記得律法的第三百七十八條,第三人不了解買賣雙方關系的情況下,契約已經完成轉移,這是算作成立的吧?”
陳知縣皺眉,“有這麼一條嗎?”他怎麼記得不太清楚。
胡縣丞适時的呈上律法書,翻到三百七十八條,還果真寫着這麼一條。
在房産,地産轉移時,并不占有物權的人如果做了買賣契約,如果接受人出于善意且毫不知情,則視為契約成立。
早年經常有這樣的事發生,比如房屋買賣,善意的買房人的通常都能獲得房屋的所有權,損失則需要去找轉讓人賠償。這一條在幾百年後,也叫做善意第三人。
換句話說,曾湖庭隻能去找老錢賠償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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