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安慰道:“小姑娘冒失些也正常,當時的情形莫說她一個小姑娘,便是我也有些心驚,哪能人人如同你和陸兒。”
陸姑姑和方嬷嬷是表姐妹,一道伺候楊夫人的,陸姑姑随着皇後進了宮,方嬷嬷留在宮外伺候楊夫人。
方嬷嬷歎道:“奴婢們都老了,如今的小姑娘都嬌氣得很,倒是叢姑娘不錯。”
楊夫人笑道:“本來我想接了飛燕進府小住,可并無借口,這回她都為了我受了傷,我可以大大方方接了去養傷,看誰敢說什麼!”
“夫人要幹什麼,府裡誰能攔住。”方嬷嬷笑道,“老爺寵着夫人,許多年都未曾紅過臉,夫人就算是要星星月亮,老爺也會想法子摘了下來。”
楊夫人的眼中有嬌羞。
夫君的确是有才有貌的而且性情極好,不然自己當年也不會一眼看中,懇求父親将自己許配給他。
兩人多年來相敬如賓,不曾紅過臉,唯獨有兩次……
楊夫人再次歎了口氣,一次是為了洵兒的親事,自己是不願和撫遠将軍府結親的,但夫君覺得撫遠将軍是武将中第一人,執意要結親。第二次是夫君執意讓滟兒進宮,甚至不顧楊老首輔的勸阻。
好在此次清淺的親事極佳,這女婿瞧起來人品方正,對女兒極為上心,方才女兒不過是傷了一道小口子,他的臉色都變了。
楊夫人舒心地笑了。
方嬷嬷問了一句道:“夫人,丁姑娘如何處置?”
丁羨月嫌棄汾兒是傻子,曲意讨好自己,對出身不及自身的姑娘嗤之以鼻,遇到好事就上,遇到危難就躲,這種女子本應直接打了出門,但偏生是伺候癱瘓多年弟弟的姨娘的侄女,重不得,輕不得,打不得,罵不得。
楊夫人淡淡吩咐:“直接送丁姑娘回楊府,交給丁姨娘,什麼都不用說。”
方嬷嬷應了。
夜裡桃花林中,清淺在漫步,按說剛遭遇了刺客,清淺不應該獨自一人在夜裡出來,可今日清淺心中煩悶,想着出來透透氣。
今日下半晌雨後天晴,到了晚上一輪明月高懸,又是十五了,月兒圓圓高高挂着,和六年前的月亮并無區别,隻是物是人非。
清淺摸着手上的傷口,心中一陣異樣,第一次袁彬火海救自己,今日袁彬用玉佩打斷沙彌,救了自己,還為自己吸吮傷口,連續兩次的救命之恩,每次都及時又意外,這還是前世那個他嗎?
思緒煩亂間,清淺瞧了一回月亮,繞着桃花林從另一頭回院子,誰料走了不到百餘步,撞上了一個身子。
清淺以為遇上了歹人,吓得跳後了半步。
那人則順手抽出繡春刀,見是清淺忙收了刀,兩人同時道:“怎麼是你?”
清淺慚慚道:“難得見到這麼大而圓的月亮,我出來随意轉轉。”
“我擔心有餘孽,四處瞧瞧。”袁彬挺拔如鐵鑄般的身影在月光下多了幾分柔和,“多謝你,若不是你提起從飲食入手,我們此回無法順利解決瓦剌人。”
“多謝袁大人兩次出手相救,尤其今日若不是袁大人及時出手,清淺性命危矣。”清淺的衣裳掩映在桃花林中,如同暗夜仙子,她突然咦了一聲道,“你的玉佩?”
為救清淺,今日袁彬玉佩已然碎成兩半,一龍一鳳的玉佩從中裂開,但他依舊佩戴着,襯托着莊嚴的飛魚服和繡春刀,碎裂的玉佩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清淺回憶起來,前世他最愛此玉佩,幾乎玉不離身,每次清淺要給他換上其它的玉佩,不知為何,袁彬總是換了回來。
當年自己年輕,見他拒絕自己好意,氣得有一次直接扔了玉佩,誰料袁彬臉色大變,直接沖她發了一通大好的脾氣。後來袁彬似乎想要解釋,自己捂着耳朵不聽。
“這玉佩是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袁彬的眼中有追思,“父親當年也是錦衣衛,有次執行秘密任務突然過世,我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他留給我的唯有這個念想。”
原來是這樣,清淺第一次為前世自己的魯莽歉意。當年,自己怎麼就不聽他解釋呢?
清淺瞧了瞧玉佩道:“袁大人若是信任,不妨将玉佩給我,我有法子讓它們合在一處。”
袁彬毫不猶豫取下玉佩,珍之重之交給清淺道:“多謝清淺姑娘。”
清淺的手中感觸到玉佩,有些溫熱,想到是袁彬體溫,她的臉微微紅了紅,收起玉佩道:“夜深了,袁大人早些回去歇息,清淺告辭。”
袁彬沉聲道:“我送你回去。”
兩人并肩走着,并未再說一句話,偶爾對視一眼卻又彼此收回目光。
幽幽的月光照得兩人如在永恒中。
清淺再次回到院子裡頭,青鸢已在等候,見清淺平安歸來籲了一口氣道:“姑娘,今日真是太險了,奴婢聽方嬷嬷說了過程,驚得衣裳都潤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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