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愛賀建韬。
這是一個讓她感到開心又沮喪的事實。開心的是,她大概沒有像賀建韬或者其他中年男女一樣,一覺醒來才發現身邊人令自己無比生厭,從而質疑自己當年做了一個瞎了眼的選擇;沮喪的是——還有什麼比自己愛的人不夠愛自己更讓人沮喪的呢?
賀建韬從年輕以來就長得不差,她還記得他還是體制内的一個小透明時,有個領導硬要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就因為那女兒隻是在辦公室遠遠看了他一眼,回去就犯起相思,在家裡鬧得雞犬不甯。他也一向重視自己的體态外形,結婚十幾年内除了長了十斤,其他似乎沒有大變化。她想,如他邋遢或窮困潦倒,也許也不會有陳祖兒、張祖兒、王祖兒之類的橫生情節,但——如果因為害怕這些情節的發生,而刻意讓賀建韬變成一個劣質男人,似乎也不是她所願。
她歎氣,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不是就和拼事業是一樣的道理,有得必有所失?如果一個男人尚算優秀,總免不了有一些旖旎情節?
想了想還是搖頭。不,她自問自己也是一個尚算優秀的女人,未見得自己就允許那些旖旎情節在自己身上發生。
賀思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媽,有早餐吃了嗎?”
她回頭,看賀思齊的披肩發睡得亂糟糟:“先去刷牙洗臉,十分鐘後吃早餐。”
賀思齊嗯了一聲,“今天你送我去遊泳,還是我爸送?”
她想想:“我今天還要加班,你叫他帶你過去。”
賀思齊馬上變得興奮:“那你把手機給我,我打給老爸。”
“手機放在書房,你拿過來我解鎖。”陸是之想了想,大概還是應該給賀思齊配一台手機,不然像上次她出交通事故沒空接人,就免不了自亂陣腳了。
中午,陸是之還在修改代理詞,門鈴響了。不用深究,當然是賀建韬。說來也可笑,自從她搬過來這邊,賀建韬出現在她面前的幾率反而變高了。
她去開門,賀建韬站在門口,臉色平靜:“我來接思齊去遊泳。”
“你去叫她吧,她在自己房間。”
陸是之轉身想回書房,他把手裡的點心放在餐桌上:“路過彤香樓,買了一盒榴蓮酥,趁熱吃吧。”
她曾經熱愛榴蓮酥,但她最近因為害怕發胖,已經在努力控制不吃甜食了:“我剛吃了午飯,先放着吧。”
賀建韬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她想了想,停下腳步回身看他:“遊完泳,你帶她去選台手機吧,不用太貴,能聯系到人就可以了。”
“你不是怕她瞎玩手機?”
“我想好了,上課的時候讓她放在張老師那裡,放學了才能拿回來。你買吧,我會跟張老師打好招呼。”她敲敲自己的頭,想起另一件事,“你有空的話,約一下學校領導,問一問他能不能安排調班的事情。”
“調班?”
“是。實在不行,得讓兩個小孩分班了。你問問除了一班,哪個班還好一些,把思齊安排過去。”她想起和羅揚媽媽的對話,到現在為止羅揚媽媽也沒有給她回複,她也明白自己是強人所難。既然強人所難,那就安排自己的事,“思齊這成績再掉下去不行,我覺得還是要分班。”她看了他一眼,真想不明白,她和賀建韬兩個人都算是讀書的材料,怎麼賀思齊就似乎沒遺傳到讀書的強基因?
“實在不行,晚上回來再安排家教給她補課。”
“再看吧。”
兩人又變得無話。
陸是之歎了口氣,這兩年她和賀建韬就是這樣,除非是讨論到和賀思齊有關的事情,否則兩人都找不到其他的共同話題了:“我先忙,你和她出發吧,天氣熱,多帶兩瓶水。”
賀建韬站在書房門口,看她在桌前坐下:“我早上交代了人事幫我招人。”
她擡頭看他。
“等招到合适的新助理,我讓陳祖兒調崗,或者讓她離職。”
她戴上眼鏡,翻起筆記本:“我沒有強迫你這麼做。”但注意力已經無法再在代理詞上集中。
“是我想這麼做。”他靠在門口,“我不想和你分開,我希望你和思齊趕快回家。”
她擡頭,和他對視:“然後思齊繼續住校,你繼續晚歸,我繼續一個人?”
“我會讓思齊回來住,我負責送她上學,下午你接。”他低頭看她,“我不能保證我一定沒有任何應酬,我承諾我盡可能早回家。”
她正想說話,賀思齊已經從房間走出來,換了T恤短褲:“老爸,你來了?”
賀建韬回頭看她:“嗯,東西準備好了嗎?”
“好了,可以走了。”賀思齊回房抓起她的粉色背包,“走吧,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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