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了一夜船的燕離在江面寬敞水流輕緩的地方放舟自行,天快亮時沉沉睡去......
一聲炸雷響起,驚雷之下絕無冤魂。船廳裡多了個古樸的檀木香爐,它沒有生紫煙,隻有淡藍色虛無缥缈的煙絲在雨天霧氣裡掙紮。
旁邊還貼着艘跟自己的船差不多大小的船。一陣風吹來,旁邊的船往下遊飄去。
那船裡的人放下船橹搖了幾下,自己的船被牽引着朝他的船飄去。被雷驚醒的燕離頭昏腦漲,迷茫發呆了會兒才發現自己還在浔泷江上:
船被栓住了啊!先洗個澡吧!
脫得隻剩小兜兜,燕離穿上自制沙灘褲。稍微活動熱暖身、綁好救生繩,抖着身子從船檐滑到水裡搓澡練習潛水閉氣,還好江水沒那麼暖,尚且能凍死人!
南晉州無名客棧火房。已到未時了,這天還很冷,正在洗菜的方滕堂沒有其他感覺,隻覺得自己很冷。
自打親眼看見那死人搬東西離去之後,突兀間覺得這客棧很空曠、寂寥。
前面有間樓大堂裡不時傳來虎威镖局總镖頭雷芥和所謂的龍虎門門徒地嚣叫大笑聲。
方滕堂呵了口白氣,卷起衣袖洗菜的手臂雞皮疙瘩密布橫生。
‘哒~’‘嗼~~’
蘭院裡傳出老水牛的長哞。
‘唏律律~’
城東方向也傳來幾聲馬叫聲應和着!小螳螂站了起來用手搓起手臂,踱步跺腳間一腳踢飛裝有洗好肉菜的竹籃。
不顧虎威镖局安排來的廚子雜工詫異、憤怒、鄙視、幸災樂禍地眼神,冒着大雨跑回到蘭院。
直到看見院門口有人把守,方滕堂心裡‘咯噔’一下,暗道:壞了!
看門望風的閑人見方滕堂回來,扯開嗓子嚎道:“方公子方幫廚回來啦!小人給方公子開門!”
房裡老水牛不安的掙紮走來走去,想上前護住被錘子砸到腦門翻到在地的牦牛。卻被人用繩子套着死死拽住。
拽住老水牛的兩人中其中一個說道:“給這畜生也來一下!”
“嗤嗤、、、太瘦了,再養段時間吧!過年時就宰了它。”
拿着金瓜錘的大漢年約三旬,看到兩人拉不住老牛忍不住笑出聲打趣道。
跟沈運押運醫書回來自稱李時珍家人的李姓男子用拇指試了試牛角刀的鋒利程度,滿足的也笑道:
“哼呵,這番牛我想吃很久了!那狗雜碎假東西還拿它當寶養。這老牛牽出去,别給它拱到了!”
無名樓三樓,兩小隻在陽台上看着外面下的大雨,不時回頭朝前腳搭在後窗的黑狗望去。黑紋匍匐在樓梯前面緊盯着樓梯口,黑狗搭在後窗上看着在雨中奔跑到剛才傳出哞叫的院子,欲發不安的低吟咆哮着。
黑紋抖動耳朵,确定沒有人上樓的聲音後走到黑狗旁也站立前腳搭在後窗上看向蘭院。那頭健壯的四蹄獸氣息消失了!
“後院怎麼回事?”
趁着雨天來有間樓喝酒的雷芥看着本該在火房幫忙打下手的夥計問道。
那個幫忙洗菜的夥計在方滕堂起身踢飛菜籃後跑來了大堂找到雷芥。夥計見雷芥發話問事,連忙回道:
“二當家帶人去後院說要宰了長毛牛今晚吃肉。”
‘呃...’雷芥怔了一會,這些人不怕被假縣丞弄死嗎?坐在雷芥旁邊桌子喝酒的龍編黃縣尉手下起身一人朝二樓走去。
‘嘚、嘚、嘚、、、’
城東方向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三匹馬在追逐!雷芥聽了一會兒馬蹄聲點清了馬匹匹數,朝烏蠻子坐的方向看去。
烏蠻人随即給雷芥比出了個食我大雕的宗旨手勢!剛來宣化城的山溝土匪們不知道這什麼龍虎門要召開什麼大會,來的時候倒是看見不少的屍體被砍碎扔進江裡喂魚。
二樓正在和知府林對酌談話的龍編黃縣尉聽手下說完,走到後窗看向後院。仔細擦幹淨手後抽出佩刀說道:“砍死這搞事的假知府秃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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