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單易問。
“學校後巷。”
“先打120。”
“打了。”
“周圍有沒有其他大人?”
“沒有。”
“她什麼反應?”
“跟死了一樣。”
單易沉默一秒,說:“按照我說的,給她做心肺複蘇。”
宋知羽:“我不會。”
單易一邊給出租車招手,一邊對電話裡的宋知羽說:“你們軍訓的時候應該有學過。”
宋知羽:“我不記得了。”
“你冷靜下來。”單易安撫宋知羽,“手機開擴音,平複心态,按照我說的做。你記住,你不救她,她就真的會死。”
宋知羽按照單易說的将手機開啟擴音擱地上,然後大口呼吸,說:“我準備好了。”
“好,你跪在她身側,雙膝分開。”
宋知羽照做,然後聽見單易的聲音繼續從手機裡遞出來:“解開她的衣服,找到她胸骨中下段。”
“是哪兒啊?”宋知羽問。
“兩乳。頭連接的中點位置。”
“找到了。”
“左手疊放在右手上,十指交叉,右手掌根去貼胸部中點位置,手臂伸直……”
等他到達現場的時候,救護車已經來了。他到處去找宋知羽,發現她面無表情的靠在一側的牆壁邊發抖,他趕緊的過去。
沒想到這姑娘看着他,左邊臉紅紅的。小嘴巴一癟,滿臉委屈的撲進他懷裡,開始嚎啕大哭:“我以為我弄死她了。嗚嗚,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單易被這姑娘的反應弄的哭笑不得,一邊揉着她的發頂表揚她做得很好,一邊安慰她别哭了,都在看,丢人。
然後,他們也跟着去了醫院,那個女孩兒的母親知道情況以後,不由分說的破口大罵宋知羽。
宋知羽不服氣的還嘴:“是你的女兒跟那幾個女混混堵的我,出了事兒那幾個跑了,是我救的你女兒。我是沒什麼義務救她的,我才是受害者。你看我臉,被你女兒打的。你倒好,先發制人,倒打一耙。”
那女孩的媽媽一聽,氣焰更上來了:“你胡說,我女兒什麼樣我不知道,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人,沒教養的東西。你父母呢,把你父母叫來,我不介意鬧上警局,鬧上法院,你差點害死我女兒,你還有理了你。”
“你說誰沒沒教養,你女兒才沒教養,為了個男生跑來找我撒氣。”宋知羽也來氣了,“還聯合那些不良少女。在學校表面上唯唯諾諾,其實心早就黑了。我算是明白了,什麼樣的家庭教育出什麼樣的孩子,你們不找自己的原因,跑來怪我。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我……”
宋知羽還想說,被單易捂住了嘴:“你少說兩句。”
女孩的媽媽氣到爆炸:“你是她哥哥嗎?小兔崽子伶牙俐齒的,還敢說我女兒沒教養,你們家就教出這麼一個混賬東西,看你們這樣就看得出來你們父母什麼玩意兒,教出你們這種東西來。總之,今天這事兒我決不罷休。”
宋知羽卻被捂着還在嘀嘀咕咕,聽不清楚個所以然。
單易覺着太難聽,便瞧着眼前的女人不急不慢的說:“阿姨,您一個大人不分青紅皂白的為難一個小姑娘,您覺着到底是誰沒教養?看您的樣子也是受過那麼一點兒義務教育,就這麼沒素質?也對,常年生活在泥濘裡,看到的都是黑暗,又怎麼會知道什麼是陽光。不辨是非黑白,用撒潑來解決問題,您倒是我見過的第一人,真給您孩子長臉。行吧,說不通,咱報警吧!”
“我女兒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再低的素質都有,我跟你們拼命都行。”她看着單易但是變得有些怵,幹脆撒潑到底,“沒天理啊,現在殺人兇手都這麼嚣張的嗎?誰來評評理啊……”
宋知羽從單易的桎梏中解脫出來,摸出手機就要報警:“行行行,我這個殺人兇手親自報警抓我自己,滿意了?”
後來,鬧得沸沸揚揚的鬧劇,終于在女孩醒來,警察耐心審問後,說了實話,得以圓滿落幕。
與宋知羽說的大同小異,是她主動招惹宋知羽的,那些女混混也是她結識的朋友。是他們先動的手,打了宋知羽一巴掌,她才還手,大家打了起來。這女同學确實喜歡學校裡的一個男生,可是那個男生偏偏喜歡宋知羽,雖然宋知羽拒絕過那個男生,了這女同學的怨氣都撒在了宋知羽身上。
還是個無妄之災。
民警最後教育她,高中生的任務是好好學習,好好考上大學,而不是誤入歧途。之後又教育了女孩的父母,說不能因為工作忙就忽略了孩子的教育,這個時候的孩子還沒全定性,很容易被人牽着鼻子走。要是真出了事兒,後悔都來不及,這一次也算是一個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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