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過臨淵的恐懼,才知道活着是多麼有幸。或許是今日這山中的霧出的太過巧合,注定了少年能有此生途,卻不知這世間所謂的巧合,大多都是陳釀已久的冥冥安排。
阜良醒來時,草屋裡正值暗夜悠然燭火搖晃之際,暖黃的火舌被林間的大風刮得東倒西歪,在小小的草屋間映亮着忽明忽暗的角落。他軟弱無力的倒躺着,盡力回想失去意識前的每一幕細節——
血性大發的沙妖從無際的荒漠中突然沖出,筋脈粗壯的狼爪瞬間就拍死了三隻拉車的駱駝,然後将狡黠的眼神投放在了手無寸鐵的衆人身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五位護送他的親兵。頃刻之間,絕望蔓延了阜良全身,雖然勝負未定,但對方非人所能壓制的獸性讓他能夠笃定,跟着他的這些人,都會死。
慌亂之中,他被一位随從拉下轎車,拔足狂奔,風沙抽在阜良細嫩的臉上,刮出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又是一聲近在咫尺的咆哮,那位拖着他的随從突然一個猛力将他向前推去,隻留下一句“太子!快跑!”就再也沒了聲音。
無盡的黃沙,無望的追趕,阜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幾隻可怖的爪牙中脫身,隻記得明明是烈日當頭,他卻被凍得冷風刺骨。
鹹澀的淚水順着眼角的滑落,阜良如夢方醒,控制不住的震嗆着胸腔,想要将裡面的酸苦盡數倒出來才好。
胸口的起伏仿佛溺水之人,在大口汲取着水外的空氣,盡管腳下無實也要拼命的探出頭來活下去。
懷中人的動靜鬧醒了皓軒,剛剛他覺着這位小公子抖的太厲害,便徑自卸下衣物攬入了自己懷中,一下一下的安撫到天都黑了,才漸漸得以安穩。
白天的事情消耗了他過多的精力,于是等懷中的小公子安睡過去後,他也控制不住的入了定,隻是沒想到才一刻鐘不到的功夫,這位小公子竟又開始了。
“哎。”皓軒長歎一口氣,放在小公子背後的手又一上一下的緩緩拍動,嘴裡念念有詞道:“不怕不怕,狼都被我打跑啦~”
哭的情到深處的阜良,被這突如其來的陌生嗓音驚得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人以一種抱孩童的方式抱在懷中,當即大驚失色手腳并用的去推。
皓軒安撫的手停在半空,身子一翻撐在阜良上方,借着燭光看清了身下人涕泗橫流的髒臉,驚喜道:“你醒啦?可有何地方不适?”
阜良警惕的看着眼前的陌生少年,無力的雙手因恐懼突然收緊,薄情的眉眼卻似能藏匿情緒般,冷冷的道:“你是誰?我為何會在這裡?”
皓軒保持着把阜良置于身下的姿勢,嘴邊莫名勾起一抹玩味似的笑,仗着阜良此刻無力,曲起一根手指調戲似的從阜良白皙消瘦的下巴一路向下,每過一寸,阜良的身體就僵硬一分,但自幼的王族教養,又使得他不會輕易的對人怒目圓睜,因為這樣有失體統。
皓軒覺着他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有趣,作亂的手從他的腰側滑向阜良握緊的雙手,然後兩指覆在其脈搏之上探了探,心裡大約有數後,又不失禮數的捏了捏的阜良細細的手腕,笑道:“公子可真嫩。”
“你!”這番逗弄顯然于阜良來說似如酷刑。月光透過沒有紙窗的草屋,與暖黃的燭光劃分了兩個領域,少年及腰的長發如花般綻放在簡陋的床榻之上,呈現出一派流螢似彩的美景來。
皓軒一手抵在阜良的薄唇之上,一手向其後頸探去,然後在阜良整個人還沒來得及掙紮之際,手下發力,使得阜良整個人又瞬時睡了過去。
皓軒好笑的看着睡着的少年,有點懊惱于自己剛剛沒能問出他的姓名。他重新躺回少年的身側,将人摟入懷中,一下一下的替他捋着後背的長發,阖眼道:“氣息不穩,就别想跟我置氣了,還是好好睡睡吧,小公子。”
☆、肆零零
“你姓甚,名誰?”老者先于阜良開口,嗓音低沉有着與年歲不甚相符的幹淨。
阜良拱手作揖道:“晚輩姓阜,單字一個良。”
“阜良。”憬悟藏人目光深沉的嚼了嚼這兩個字,緩緩道:“是個好名字。高山流水,戚戚良人,這是願你做一個了無拘束正直善良的人嗎?”
阜良聞言擡起頭來,愣愣的答道:“我....不知。”他與父親從未讨論過這方面的事情,所以也從未仔細解讀過自己姓名的深意,但一聽老者這樣一說,有些事情,好像就有那麼一絲不同了。
憬悟藏人了然似的點了點頭,繼而又開口問道:“你這身子可是生下來就如此之弱?”
誠然已經将“廢太子”這幾個字抛置身後,但體弱這件事對阜良來說依舊如同夢魇纏身,伴了太多年,所以習慣性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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