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吱——”一聲長響,木門一卡一頓地開了。隻是屋内幾乎沒什麼光亮,讓一切顯得更為莫測。
“我先進去。”白衣轉臉對身邊的盛語秋說。
盛語秋不樂意了,還真把姑奶奶當小屁娃了?她樣了樣手上的劍。
白衣略顯訝異,微微側頭。
于是,兩人齊步邁過了門檻。
屋内一片黑漆漆,跨進門才能瞥見裡屋昏黃的燈光。
盛語秋一把拉住白衣,她把眼神落在白衣的前路,努努嘴提醒道,“仔細着腳下。”
白衣低頭使勁看了看,才發現身前有一個小馬紮擋着道。從屋外進來,常人的眼睛還沒适應屋内的黑,确實不易發現這些個障礙物。
白衣左右動了動眼珠,到底是不如年輕人眼神好了嗎……她湊近盛語秋的耳邊輕聲道謝,而後繞過馬紮徑直循着光亮走去。
盛語秋撓了撓耳朵,最讨厭别人附耳低語,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姑娘,定不會忍了這輕佻之舉。
屋内的陳設簡單,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為數不多的幾間木制家具也有着粗粗淺淺的縫隙。盛語秋雖隻掃了一眼,卻也知此處看上去就是個普通農家。
盛語秋随着白衣進了裡屋,隻見一個婦人盤腿坐在炕頭上,手中的繃子繃着一塊黃色的長型綢布,就着窗外的光亮和炕頭的油燈忙着做女紅。她膚色略暗,兩鬓略白,應該年歲也不小了。可是婦人坐得直,沒有彎腰駝背之姿,整個人顯得十分精神。
白衣打破了平靜,“大嬸,我們路過此地,可以借宿一宿嗎?”
婦人擡頭看了看倆人,又放下手中的針線,理了理面前的織物,東西都歸位後才緩緩應道,“有客人呀。”
盛語秋卻被婦人放下的織物吸引了目光,不是尋常納鞋底、做衣裳,卻像是在織繡什麼精細物件。
婦人腿腳利索,拿着油燈下了炕頭。她拉起盛語秋的手往外走,“姑娘跟我來吧。”
盛語秋一時不知如何接話,隻是沉下目光打量了自己的裝束,這女扮男裝有這麼明顯嗎……怕是這婦人拉錯人了吧。
白衣笑出聲來,直把遮面的薄紗吹得揚了起來。她學着盛語秋打量自己的樣子,安慰道,“可能你比較秀氣,對,秀氣……”
盛語秋憤憤白了白衣一眼,卻還是禮貌地随婦人來到廳内,粗聲應了句,“嬸子,那位才是姑娘。”
“不打緊不打緊,這不是遮着臉看不清嗎。還沒吃呢吧,我給你們做點吃的。你們先坐會兒。”婦人指了指四方桌邊的長條凳,又把油燈放在桌子中央,方才轉身進了廚房。
白衣毫不客氣,直接在最近的長條凳上坐下。
盛語秋把佩劍放在桌角,也跨步在白衣的鄰邊坐下。
窗外暗得隻剩下微弱的光亮,盛語秋借着油燈搖曳的光亮,細細打量着白衣的臉。不知緣何,這臉越看越沒有女子的嬌弱,盛語秋心中暗忖,說不定和自己一樣,白衣也可以當男人使。
盛語秋并不避諱男女有别,自坐下就一直盯着白衣。
白衣卻不以為然,在眼神上也未回應。
如果說從京師出發的時候盛語秋在念叨着回京,這會兒她又多了一個可以思慮的事兒,那就是白衣是不是師父派來的,又為什麼要故弄玄虛地戴面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盛語秋打破了平靜,“還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白衣這才擡起眼眸,“遲林。”
“在下盛語秋。”盛語秋拱了拱手,作寒暄狀。
“嗯。”遲林隻是悶哼一聲,然後竟翹起了二郎腿。
盛語秋雖沒和什麼大家閨秀有深交,卻也知道哪怕是市井婦人也不會擺出這麼個坐姿。盛語秋尴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笑,沒再接茬。
遲林捶了捶小腿,似乎完全沒把盛語秋的反應放在眼裡,見盛語秋不再說話,她才懶洋洋地問:“有何不妥嗎?”
盛語秋心裡的不妥太多了,恨不能列個清單都問一遍。但盛語秋始終記得自己是個捕快,不是看熱鬧的,查案問審都講究個循序漸進、抽絲剝繭。于是她隻是把面上的疑問挑明了,“一個老婦人,獨居深山,難道妥?”
遲林放下腿挺直了脊背,仿佛褪去了頹意。她用手撥弄了幾下油燈的火苗,想起這尋萬甯村費的力氣,順嘴牢騷了一句,“今天的怪事太多,又何止這?”
盛語秋轉念一想,明明遲林才是最大的不妥。這張精緻卻不柔美的皮相,在搖曳明暗的燈光下明暗更顯。盛語秋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第3章
木門被推開,又是一聲“吱——”。
一陣山風“呼”地灌進來,險些吹滅了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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