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格是你所生。”
楊院正小心翼翼的反駁還未落定,純央郡主已猛地推開房門将他關在外間:“睡書房去罷。”
哪怕見慣了郡主與院正大人如此吵鬧,院内諸人每每遇着還是忍不住掩唇失笑,楊院正揉揉鼻尖,好聲讨饒:“阿葵,書房夏日無冰,你總不至熱死夫婿才滿意。”
沉默半晌有餘,純央郡主才終于不情不願地應了聲,許他入内而眠。
在顧衍與楊老太傅商議之下,封家人處斬那日由熊泊朗所率飛騎營在明,而楊徽梁所率骁騎營則在暗,看似輸給了重晖派來攪局之兵,實則暗度陳倉。
封老将軍與封貴妃眼下已在楊家入住,而重旸與楊徽梁則在接到重睦大軍入京消息後便啟程由城郊伏擊而至,兩相配合,火速拿下燕都皇宮掌舵權,直逼養心殿。
殿内,鎮元帝斟滿茶盞置于案前,任憑殿外刀劍碰撞聲響徹天際,始終巍然不動。
眼見重睦姐弟二人持劍而來,他也未有何抗拒反應,隻出言請許達沏來熱茶,賜座。
“不坐?”
鎮元帝微微失笑:“那便站着也好。”
重睦本以為,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她會有許多話想向他問個清楚。
怎料千言萬語哽在喉間,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反而鎮元帝先行開口與她道:“賜周啊,你分明恨極淵梯,如今竟也學會與之勾結,謀權篡位了。”
重睦緩緩擡眸,揚起唇角不掩挑釁:“仰賴父皇教導有方。”
“封覺殺我親兒,本就不該存活于世。”
鎮元帝收斂面上笑意,撐着桌案起身,周身蓦地泛起怒火:“你怎麼不問問自己,身為朕之公主,竟為着外人傷及親父,又該當何罪!”
“父皇怕是老糊塗了。”
雖心知他慣來如此自私自利,永遠不會承認己身錯誤,可每每親眼見到,重睦還是次次都會犯惡心:“我母妃生産後正值夏末,賈昭儀尋人連月送來放馊飯菜,逼得她從此落下胃疾。”
等到冬日裡嚴寒難耐,飯菜不會再壞,賈昭儀卻又有了新花樣:“栖霞宮連炭盆都點不着,母妃與我凍出滿身凍瘡,也同樣拜她所賜。”
不必提幼時每每與六姐姐在禦花園中相遇,賈昭儀永遠都能尋到種種機會嫁禍栽贓,鎮元帝更是不分青紅皂白便将自己關上數月禁閉,連母妃都不可前來探望。
樁樁件件,重睦哪怕在塞外冰凍三尺之寒險些斃命時都從未忘記:“若非舅舅時常看顧我們母女,隻怕我與母妃根本熬不到那賤人死得透頂。父皇要我将舅舅當做外人,以你為父,也未免臉皮太厚了些!”
“重睦!”
鎮元帝猛地拍上案間:“哪怕朕今日退位禅讓,你們同樣得尊朕為太上皇,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如此不敬!”
“住口!”
重睦身側明顯響起一聲更為中氣十足之怒吼,重旸不由分說将她擋在身後:“欠債還錢。以命抵命。父皇還是休要再做那‘太上皇’的春秋大夢為妙。”
直到此刻,鎮元帝才終于恍了神,被身後座椅絆倒跌入其中,他擡手顫顫巍巍指着重旸:“你,你弑君奪儲,乃大逆不道!朝臣與天下子民絕不會容你!”
“誰說本王要弑君。”
午後正值暑熱最甚之時,養心殿内所置冰塊早已因為今日動亂而停止供應,眼下衆人身處其内,都止不住大汗淋漓。
重旸抹去眉心汗漬緩步行至鎮元帝身前,雙手按在案間逼近他道:“今上因賈昭儀事逼殺諸位皇子,又勾結淵梯屢屢殘害忠良,聽信小人讒言降罪功臣,自覺罪無可赦,飲鸩自戕。”
早在今晨重睦正式發兵逼近燕都之前兩個時辰,這份由鎮元帝“親口”所述之請罪書便已印發至大周各地官屬。
“至于賜周公主與本王,不過是為封家一門五将含冤不平,遂而清君側。”
将早已備好的鸩酒着人端至鎮元帝處,還未放穩,一根利箭忽地穿透悶熱與重睦發間擦過,釘在盤龍柱上。
安國公老當益壯,又連發數箭,疾步而來跪在殿前:“老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螳臂當車。”
因着昔年樂繁太主受寵緣故,距離養心殿外最近一處王公宅邸便是她的太主府及與之相連的夫家安國公府,許達會去尋他也是自然,隻可惜終究不過徒勞。
揚劍劃過方才不曾注意而偷溜離開殿内的許達頸間,重睦複又擡腳踹上他搬來的那位救兵胸口:“安國公不在家好好安享晚年,非要來淌這渾水,那便休怪本宮刀下無情。”
“呸。”
安國公不客氣地啐了重睦一口:“竊國者當誅,老臣但凡還有一線生機,也不會任由爾等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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