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容宸淺嘗一口,放下禦樽,“留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它開封了。朕那時擔心的是這壇狀元紅會不會永遠被埋在地下。”
蔺容宸的這番話,嚴曦哪能聽得懂?幾杯酒下了肚,想起席間的事,問道:“皇上方才說我有了心上人?”
“你看不出來那杜俊想拉攏你麼?”
“拉攏我?”嚴曦細細想了一下,好像是的。即便如此,也不能在百官面前說他有心上人了啊!“皇上次說我是個斷袖……”
“朕這次若繼續說你是斷袖,你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娶妻了。”
你也知道.嚴曦敢怒不敢言。他一個未娶妻,玉樹臨風的少年郎,被人左一個心上人,右一個斷袖的說,以後誰還敢嫁給他?“李大人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蔺容宸沒好氣道:“朕還不是為了救你!若不是看在你确實無辜的份上,你此刻恐怕還在應天府的大牢裡。”
“那微臣還真要好好謝謝皇上!”一壇狀元紅被他喝去大半,醉意湧上頭,說起話來陰陽怪氣。
蔺容宸也懶得跟他計較,“行了,你還真要喝完?”
“哎!”嚴曦抱着酒壇,醉眼迷蒙,“皇上也說了……這是留給狀元的……那這酒就是我的了,禦賜之物,不喝完……額……是大不敬之罪!”
“喝完就回去吧!”蔺容宸命周公公多掌了一盞燈,攤開奏折,不再過問一旁抱着酒壇子的嚴曦。
瞧他的牛飲之勢,周公公很是擔憂,“嚴大人這番喝法,恐出不了禦書房了。”
“拉出去。”
“外面寒氣重,若着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蔺容宸停下筆,耐着性子道:“你以為當如何?”
“這……”看情景,皇上對嚴大人是另眼相看的,想起蔺容宸對顧庭芝的态度,周公公大着膽子道,“不如老奴叫人把他送到安和殿?”
“源正!”蔺容宸的眼裡火星四濺,“你莫不是老糊塗了?竟将一個臣子送到朕的寝宮!”
周公公兩腿打顫,他并不是這個意思啊,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啊!“老奴該死!”
之前顧庭芝和何舒月又不是沒有在安和殿留宿過。雖說是為了商議國家大事,徹夜座談,但也算是在安和殿過過夜的。
嚴曦被蔺容宸這一吼給驚到,抱着酒壇子,搖搖晃晃地走到他面前,“皇上,你說……這壇酒是你……十七歲就……就埋下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已打個數個酒嗝,熏的蔺容宸連連側身,“難道……你十七歲時就想着當……當皇帝了?”嚴曦掰着手指數道,“皇上二十一歲登基……原來你早有……”
周公公一個箭步上前捂住嚴曦的嘴巴,将他往後拖,“嚴大人,你醉了!”
嚴曦畢竟年輕,幾下掙開周公公的束縛,将酒壇“咚”的一聲撂在書案上,“我……我……說的不對嗎?”
周公公急得直跺腳,就因為對,才要出大事了。
“源正,你先下去!”蔺容宸的臉黑如鍋灰,瞧嚴曦的眼神,讓錢公公連打了幾個冷顫。這是要生吞活剝啊!
“這……”難道這狀元郎隻能當一天了?“老奴告退。”
正待關門,又聽蔺容宸道:“取床被子來。”
周公公松了口氣,萬幸皇上忍住了怒氣,隻是明日嚴大人怕不好過。
那廂周公公剛退下,這邊蔺容宸便抓住嚴曦的衣領,将他抵在書架前,怒目而視,一字一句道:“嚴曦,不要仗着朕敬重你祖父,便如此肆無忌憚!”
“皇上既然不愛聽……聽這些實話……嚴曦以後……不說便是。”他眨眨水光盈盈的雙眸,笑得格外純淨,如拂曉明亮的長庚星。
蔺容宸心頭一顫,松了手,又不知為何一定要解釋一句,“有些話你可以在朕面前說,但也隻能在朕面前說。言多必失,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朝堂的鬥争傾軋有多殘酷。”他将嚴曦松開冷冷道,“今晚留在禦書房。”
紅燭燃盡,東方泛白。
蔺容宸離開禦書房時,嚴曦在地上睡得正香,口水留了一大片。錢公公忙着伺候蔺容宸更衣、上朝,也沒空管他,隻叫小奴才将人叫醒,催促他換上官服,引其入明德殿。好巧不巧在殿門外又碰到常潇。
瞧一眼那小太監,再瞧瞧睡眼惺忪的嚴曦,常潇的臉上浮上一抹說不清道不明地譏笑,壓低聲音道:“怪不得昨日喻俊元在宮門口左等右等都不見狀元郎出來。原來是陪皇上徹夜長談了。”他将徹夜長談四個字咬的特别重。
嚴曦不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嚴大人心裡不明白麼?蕭疏軒舉,風姿俊秀……”常潇陰陽怪氣地重複着昨日蔺容宸的話,意有所指,“如此容貌,恐怕這京城第一美人都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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