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音八歲時不幸落水,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連燒了幾天,醒來後失去了之前的記憶。
世事難料,沒想到分開幾個月,就聽到那個小女孩離世的消息。“若是江國未亡,她也同你這般大了,真是太可惜了。阿音把蕭借我使一使。”
蕭楚霁琴彈得甚好,蕭吹的也不差。這首曲子本就十分悲傷,在他的吹奏下,更是催人淚下。
雲聽音聽聲音隻覺十分耳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那種悲傷的情緒猶如潮水一般湧來,她頭痛欲裂,隻得抱頭蹲下以緩解痛苦。
蕭楚霁大驚道:“阿音,你怎麼了?”
雲聽音一聽這聲音,神志稍稍清醒了些,立刻坐下運功調息。蕭楚霁一看也沒有打擾她。
“沒事的,二哥你剛才吹的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從來都沒聽過。”
蕭楚霁知道她是有意岔開話題,“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隻知道是江國的一首民謠。”
“還挺好聽的,就是有些悲傷。二哥你好厲害呀,我聽了都被感染的站不穩了。”
“阿音,好點了就起來吧,地上涼。”
雲聽音道:“也許對她來說,死也不一定是最壞的結局。亡國後皇室的男丁基本上是死路一條,女眷則不同,有些姿色的多半都淪為仇人的玩物,特别是像朝華公主那樣名動天下的美人。若是我甯肯去死,也不願靠伺候仇人留一條命。”
蕭楚霁長歎了一口氣說:“希望那個小姑娘在天上可以和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第十七章
雲袖一把抓住雲聽音,急切道:“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公主殿下都派人來問了好幾回了,你要是再不回來呀,公主就要等不及殺到邊境找你了。”
“小鏡子這麼多天肯定悶壞了,要是一會她來了要比試武功,你就讓她幾招,别讓她輸的太難看,就當是哄她高興一下。”
雲聽音對這個句十分不贊同,“要是小鏡子在乎這個,我們現在都成不了朋友了,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面比試時,我就一掌把她打飛了。”
蕭靈鏡對自己的武功向來認識不足,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絕頂高手,最喜歡找高手挑戰,次次都輸的很慘。不過她也有個好處,輸了也不惱,若是遇到武功高過她許多,便會說上一籮筐的好話,誇得别人心花怒放,再請那人教上她幾招。
雲聽音與蕭靈鏡的緣分便是由一場比試開始的。
當時雲安遠升任吏部侍郎,雲家便舉家來到了京城。蕭楚霁被昱帝賞識領了差事,也不能像之前一樣陪着雲聽音了。若是在之前雲聽音沒人陪,也可以自己找點樂子。
雲聽音之前在河西也是一霸,當然不是那種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那種。河西緊鄰邊境,敵國強大,民風剽悍,故而雲聽音時常和蕭楚霁一起出去打抱不平。雲聽音小小年紀武功高強,沒過多久就,下到街上的地痞流氓,上到劫道悍匪,聽了她的名頭都吓得大氣也不敢出。
如今到了昱城就不可能在這麼随意了,天子腳下豈能容她放肆,更何況有多少雙眼睛盯着雲家。雲聽音雖然平日裡有些小任性,但在大事上是十分拎的清,決不會主動給人送把柄去。
雲安遠本來還想告誡雲聽音不可再像以前一樣任性,但一看雲聽音整日在家裡讀書,連出門的意思都沒有。雲安遠十分欣慰,他家阿音雖然脾氣差些,但這份聰慧懂事才是最難得的,看來自己以後可以放心把商号交給她了。
雲聽音覺得這麼待下去,說不定會閑到長蘑菇。隻得跪求上蒼,老天爺,可憐可憐我吧,給我找點事做吧。像是老天也聽到了她的請求,很快就有家丁來報:“小姐,剛才有個人上門來說:‘他家小姐想來和您比試武功,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這是聽了她河西小霸王的名頭,要來上門挑戰了嗎?他家小姐,那就是說還是個女孩子。到京城這麼久了,基本上見到的女孩子都是整日在家裡讀書,刺繡。由于不出屋,一個個身體素質堪憂,走兩步都覺得累。
像雲聽音這種實在太另類了,她本身都不抱什麼希望了,沒想到還能找到同類。雖然還沒見面,雲聽音就有了一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
“我一直都有時間,什麼時候來都行,最好快點,我看今天下午就不錯,你出去問問下午行嗎?”
家丁回來道:“小姐,他說就定下來下午了。”
因為心情太過激動,雲聽音連午飯都沒吃,換了短打就在門口張望。
等了半天遠遠看見一群護衛簇擁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身着紅衣,長相明豔,像正午的太陽刺的人睜不開眼。這款的美人雲聽音也見過不少,加起來也不敵這個小女孩一半。雲聽音今天才知道原來妖豔二字是可以不必共存,豔而不妖,人間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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