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小青驚呼。
雲舟瞧一眼,輕輕搖頭,“你不是紫竹。”
“王妃好眼力!奴婢是紫竹的妹妹紫蘇。”
那女子眉間一股英氣,雖是婢女的裝扮,卻不見谄媚之色。
雲舟盯着她細細端詳了一下,“紫蘇姑娘,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随我來。”
三人取道小青所住偏房的後門,從地道去了南邊的藥房。小青端了茶水過來,紫蘇謝過小青,不顧茶水微燙,竟是一飲而盡。
“紫蘇姑娘,有話請講。“雲舟抿一口茶水,看向紫蘇。
紫蘇卻不着急說話,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雲舟右手食指上的翡翠戒指。雲舟此刻心中沉靜,她知道,關于原身的秘密,這個自稱紫蘇的姑娘,一定知道。
“奴婢與姐姐紫竹是雙生子,父親病死之後,母親勉強撫養我們三個孩子一年後改嫁,繼父不喜我們,經常責難打罵;八歲上,母親病重,繼父遂将奴婢二人賣身為奴,輾轉幾次終被國公府買入;紫竹被選入錦繡園賈氏處,奴婢則被分派到了雲止小舟苗夫人這裡。”
紫蘇停住,看向雲舟。
“這枚戒指就是苗夫人日日戴在手上的,對麼?“雲舟輕聲相詢。
紫蘇大驚,“主子如何知道?“
雲舟莞爾一笑,“你怎知我今日必定在後花園裡,這枚戒指又怎會出現在馬麟的手中?”
雲舟好奇。
紫蘇眼圈發紅:
“奴婢八歲就陪着雲舟小姐玩耍,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十歲那年,一夜之間,苗夫人死了,滿院子的下人仆從婆子盡數沒了蹤迹。
那一夜,恰好紫竹病了,渾身熱的像火炭一般,奴婢服侍小姐睡下,就偷偷溜到錦繡園姐姐的住處,陪了她一夜;第二天一早回去,雲止小舟已經大門上鎖空無一人;小姐也挪到了雲栖院。“
“後來你一直在雲栖院?”雲舟再問。
紫蘇瞧着雲舟,眼中有驚駭和委屈,
“主子,奴婢沒有;滿院子下人就活了奴婢一個,姐姐覺得這個事情不尋常,她怕奴婢回去,也會像其他下人那樣,就此消失;
所以這些年,奴婢就在這個後花園裡藏匿,吃穿用度全是姐姐偷偷送過來。”
“這個戒指是你偷偷扔給馬麟的?”雲舟倒吸一口涼氣。
“是。”紫蘇低了頭,“主子莫生氣,如不是這樣,主子是不會注意到後面的事情的。”
“你當時就在臘梅樹前面的荒草堆裡?!”雲舟了悟。
“小姐昨夜給奴婢托夢,她說有個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的王妃今日會來後花園,她說讓奴婢把苗夫人的戒指送給王妃,她說,王妃會收下的。”
紫蘇此時變得低眉順目,身上那股不羁的野性完全收斂。
“這枚戒指,你是在這園子裡找到的?”雲舟想知道。
“不是,是奴婢後來潛入雲栖院看小姐時,小姐悄悄給我的;她當時情況很不好,人瘦的一把骨頭——苗夫人死後,那賈氏被國公爺扶正,她對小姐百般磋磨,卻還讓她活着受罪,我見了小姐差點都沒認出來……”
紫蘇含着滿眶淚水,強忍着不哭出來。
”小姐說,這枚戒指是苗夫人家的傳家寶,到她這裡卻斷掉了,她說讓奴婢拿好,日後交給一個能夠幫她和苗夫人報仇的人,作為酬謝。”
說到這裡,紫蘇再忍不住,以手掩口,悲恸不已。
雲舟垂頭沉思,這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慘痛,即便狠毒如賈氏,殺掉一院子的人,封掉苗氏的院子,毒死苗氏的女兒——這應該不是一個無緣無故的沖動;苗氏當時已是當家的大夫人,她這樣的身份跟一個庶女出身的小妾——能結下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除非,苗氏知道了賈氏的不為人知的秘密——賈氏先下手為強,唯有滅口方能封死秘密,還可謀求上位!
雲舟看一眼紫蘇,這姑娘已經十分悲戚,此時再問什麼,都是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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