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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雲湧(第1頁)

蘇傅雲聞言,笑而不答,無論是雪衣門争奪的寶藏,還是陛下已經動身前往,眼下的情形都容不得有半點退縮,那人視他為知己,從式微清寒之時便守望相助,延請帝師親自教導,自己才得已名滿天下。而今,再到如今點滴恩德,彙流成海,無論如何都割舍不了,哪怕是舍了這條命……。

弗疆見蘇傅雲這般,便知他心意已決,多說無益,隻得面色凄苦地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流下,沒入發梢,一閃而過。

這日,乾元道主帥岑芳遠收到了一封打着火漆金印的信件,送信之人穿着一襲冰藍色的衣衫,薄紗覆面,隻見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朱紫色的令牌遞了過去,上面镌刻着帝玺之寶四個字。

岑芳遠不敢怠慢,趕緊命人傳掌案過來,軍中的掌案皆由女帝親自委派,在赴任之前,須對宮中諸多禮儀,文書卷宗了如指掌,尤其是對皇帝的印信和圖鑒極為熟稔,方可分派各方軍隊,掌文案之職,監軍方諸事。

乾元道的掌案姓陸,單名一個琛字,聽到主帥傳喚,隻見她腳下匆匆而來,接過令牌仔細看了看,又從懷中取出印鑒圖,認真地驗看了信件上的金印,當即跪倒在地,道:“微臣陸琛,恭迎陛下親使”。

岑芳遠聞言,心知陸琛所言非虛,朝廷平日裡也會時常派人前來督軍,但都會提前知會一聲,眼前之人輕車簡從,孤身前來,雖無官方的明文诏令,但又的的确确是陛下親自派來的,莫非是密使?那聖意究竟如何?

想到這裡,岑芳遠心中一緊,臉上愈發恭謹,拱手為禮,道:“軍中多謹慎行事,還望大人寬宥一二”,那藍衣人微笑道:“岑帥過謙了,此乃治軍大事,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乾元道乃您的所轄之地,自當以您為重,在下影字部,影六”。

竟是皇帝身邊的密衛,傳說中的影字部,究竟出了何等天大的事情,連影字部都驚動了?岑芳遠不由疑窦叢生,有些忐忑地打開手中的書信,上面寫了一行字,“行兵前來,聽命于令”。

岑芳遠大吃一驚,問道:“大人,莫非雲蒼城出了什麼大事?陛下安危如何?”。這分明就是一份調兵令。

“陛下一切安好,不知岑帥是否看明白了陛下的親筆手谕?今夜酉時請點齊人馬,随本官前往迎駕”,影六沉聲說道。

眉頭微皺,岑芳遠有些躊躇地問道:“特使大人,本帥奉命駐守乾元道,已兩載有餘,可雲蒼城在東邊,那附近便有青元道和陸涼道的兵将,如今事态危機,大人又為何舍近求遠呢?”。

嘴角微微彎起,影六笑道:“誰說咱們要去的地方是雲蒼城?”。

陛下竟出城了,岑芳遠頓時呆若木雞……。

“阿月,不準胡鬧,趕緊躺下,烏達說你心脈受損,再加上之前的寒毒侵體,必須卧床靜養,方能漸好”,燕朝歌一把按住沈月明的肩頭,面露憂色地說道。

其實烏達的原話是,這位姑娘早年落下寒疾,卻沒有好好休養,已是積勞成疾,而後又被極寒之物傷了根基,如今急怒攻心,更是損傷了心脈,當下隻得用藥物暫時控制住,就如同平靜油面下的沸水,不發作便罷了,一旦發作将是摧枯拉朽之勢,恐壽數不久。

燕朝歌聞言,每每想起,便心中劇痛不已,更将蕭簡恨之入骨。原本想着自己不在阿月身邊,還有燕同律和蕭簡兩人照看着,應該無虞。孰料,一個是病秧子,連自身都難保,還要靠阿月耗盡心力去扶持。另一個居然親手殺了阿月的父親,害得阿月悲痛之下,吐血昏迷。早知道當年北上,就應該把阿月強行綁了去。

強撐着身體,沈月明滿臉戚色地看着燕朝歌,一字一句地道:“這次,我一定要親自去,《往生譜》我要定了”。

蕭簡投靠雪衣門,不就是為了那筆青國的潑天财富嗎?不就是為了那本據說中,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往生譜》嗎?她偏偏要讓他空手而回,什麼都得不到,死仇已成,唯死可解。

看着沈月明臉上堅毅的表情和眼角泛起的銀光,燕朝歌隻得咽下了勸阻的話語,他知道以阿月的性格,除非她死了,否則就算是爬,她也一定會去。

與其放任她一個人獨自去冒險,還不如跟自己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想到這裡,燕朝歌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道:“這是女帝派人送來的密信,她已動身前往泛魄山的清幽谷,想必雪衣門的人也已經得到寶藏就在那裡的消息,咱們得盡快動身”。

陰沉黑暗的閣樓裡,蘇傅雲身穿一身黑色的鬥篷,跪坐在案前,古銅色的花梨木案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十餘枚令牌,“蘇大人,為何門主突然下令起兵?我等都尚未準備穩妥,不如再等一等”,一位身材瘦削,整個身體都包裹在黑布中的人問道。

為何?自然是雪衣門得知女帝也有心染指《往生譜》,為避免節外生枝,定是會提前下手将她除去,而眼前的這些人早就為了權勢投靠了雪衣門,又被逼服下了獨門秘藥,不得不聽從于雪衣門主,如今想要打退堂鼓,哪有這般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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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的命令,豈是你我能夠置喙的?”,蘇傅雲冷哼一聲道,“為了門主的宏圖大業,隻要楊鑒行一死,東煌便唾手可得。諸位都是發誓效忠于門主的人,不會是都想在這個緊要關頭退縮吧?莫非大家體内的秘藥都已經解了?”。

聽聞這話,在場的衆人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和詭異,他們雖然功成名就,或位高權重,或手握重兵,又或富甲一方,可命脈卻被他人死死地拿捏在手上,看似風光無限,實則不過是蝼蟻之微,不足道也。

許是不甘心,隻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瞧瞧,連蘇老大人都不是陛下的對手,落得暴斃而亡的下場,這小蘇大人還能是陛下的對手嗎?他或許早就被吓破膽子了,隻是在咱們面前扯着虎皮唱大戲罷了,指不定是裝給誰看呢,卻偏偏把咱們當炮灰”。

蘇傅雲霍然轉身,看向那說話之人,面色陰冷猙獰。那人見狀,心中隐隐有些犯怵,連忙微微側身,不敢與之對視。

片刻後,才聽見蘇傅雲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既然知道楊鑒行殺害了家父,便知我與她不共戴天,既然門主也有此意,蘇某又豈敢不盡全力?”。

“諸位大人”,蘇傅雲看了看在場的衆人,沉聲道:“皆是家父的擁趸,亦對門主忠心耿耿,如今門主出關在際,正是報效之時,還望各位不吝餘力給予襄助,待到一舉斬殺女帝,大業終成,諸位便是股肱之臣,封侯拜相,便指日可待”。

人群中有人嘟囔了一句,“楊鑒行久居深宮,如何能除去?莫非咱們要明目張膽地殺入皇城?”,聽了此話,在場衆人紛紛點頭附和,這雲蒼城百裡之内便有不少駐軍,若是強行攻打皇宮,動靜太大必然會引起他人注意。

蘇傅雲笑了笑,道:“強攻乃下下之策,門主自有法子讓楊鑒行出宮”,說到這裡,他從懷中拿出一面令牌,道:“奉門主之命,明日卯時,請諸位大人點齊兵馬,務必擒住楊鑒行,死生不論”。

蘭軒殿内,紅色的幔帳從高處垂下,大紅色的燈籠高高挂起,為寂靜的夜空平添了幾分生氣,連燭台都用了金色的鳳漆,在橘黃色的火光映襯下,如夢似幻。

“冕下大人,待陛下處理完事務,便會來蘭軒殿與您共進晚宴”,薛女官眉眼恭謹地說道,又從身後取出一個精緻的食盒,道:“這些是陛下特地命人從廣聚樓采買回來的點心。陛下說,今日朝政繁忙,還請冕下大人稍等片刻,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這番話引得跟在薛女官後面的兩位宮人頻頻豔羨,小聲嘀咕道:“陛下對冕下大人真好”,另一人道:“倘若我的夫郎也這般俊俏,我也會捧在手心上”,話語間頗有幾分露骨,薛禅轉身冷冷地掃了一眼,兩人頓時吓得噤若寒蟬。

待薛女官走後,厲瀾之呆坐了一會兒,方才起身拿起放在案上的餐盒,輕輕打開蓋子,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是自己最愛吃的櫻桃酥和荷花糕,甚少有人知道,厲瀾之嗜甜,尤其喜歡吃廣聚樓的櫻桃酥和荷花糕這兩樣點心。

他瞑目良久,病發時那股熟悉的藥香,最喜愛的菜式和糕點,還有許多極為蹊跷的巧合……,厲瀾之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可卻偏偏想不起來。

忽然,一陣翅膀撲棱撲棱的聲音傳來,通體雪白的鴿子落在窗台上,厲瀾之取下綁在鴿子腳上的紙條,展開後放在燭火的上方輕微地燒灼了一下,特制的藥水便顯現出了字迹,順着藥水的溫度,他輕易地摸出了兩個字,離京。

“小伍已經準備好了?”,禦書房一隅,女帝面色肅穆地問道。

話音未落,隻見一個身形高挑纖細的身影閃了過來,跪倒在地,道:“禀陛下,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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