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上了飛船的貴賓級私人包間,伊維斯關了感應窗,又把桌角上的燈調成最暗,才讓安德裡亞從層層裹裹的衣服中露出了臉。安德裡亞的臉映在昏暗的燈光下,眼鏡透不出光,隻有處于明暗之間的陰影。他緊緊地抿着唇,連下巴揚起的弧度都顯得有絲尖銳。伊維斯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安德裡亞可能有點不高興。這可是個新奇的體驗,伊維斯久聞安德裡亞陰鸷狠辣的脾性,可處了這麼久,還沒見人發過一次脾氣,差一點以為那些傳言都是外人傳的假話。伊維斯聳了聳肩,問:“怎麼了?這小臉都不笑了。”安德裡亞偏過頭,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沒什麼。”“呦——”伊維斯低下頭,笑了笑,“這是誰惹了你,真不和我講講嗎?”伊維斯等了片刻,等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施施然地背過身,在牆角堆得那一處亂七八糟的行李裡找水喝。安德裡亞的原本晾了他一會,現下話都到了喉嚨眼,卻聽了這麼一句,臉陰沉得更黑。他覺得自己更不開心了,有點想磨牙。身體存在的特殊的感受器官蠢蠢欲動,想要刺探伊維斯到底是怎麼想的了。可他還是忍住了。他才屏蔽了那種感受,就是不想用這種法子刺探眼前人的想法,而是像普通的人類一樣,明白伊維斯的所思所想,是開心還是難過。仿佛那都有無窮的趣味可言。伊維斯粗暴地翻了好半天,翻來覆去也沒摸到影子,才悻悻地轉身,咽了口口水。他自己活得很粗糙,東西比他的地位還要低上一檔,自然得不到什麼好待遇。于是,他找不出混在這一堆小山上似的行李裡藏着的飲用水了。安德裡亞一扭眼,從他那垂頭喪氣的表現裡猜出了他的想法,然後滑着輪椅,到了伊維斯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我來找,順便整理一下,你去旁邊待着,好不好?”伊維斯蹲着比安德裡亞還要矮上幾分,擡着頭嬉皮笑臉,“這多不好意思,你先收拾着,我在旁邊待着。”安德裡亞簡直想要歎氣了。他以前都是在錄像裡見的伊維斯,在戰場上的少将高大英俊,勇敢堅毅,是個英雄,當然讓人親近,可現在這個少将沒臉沒皮地蹲在自己的眼前,他竟然還是覺得這樣也可愛極了。像是着了魔。安德裡亞默不作聲,辦事很有條理,把各色東西按照用途擺好了,食物和水放到了桌上,然後拿起其中一瓶遞給了伊維斯。伊維斯歡歡喜喜地接過去,順道拆開了一袋方便食物。這種食物的口感和營養劑沒什麼差别,添加了一點味道,不太好吃,可勝在能夠飽腹。伊維斯在霍爾頓裡頭的那種挑三揀四的事兒逼脾性消失的無影無蹤,嚼着這玩意也不嫌噎着喉嚨。待吃到了一半,伊維斯從另一個袋子裡拿了塊軟綿綿的蛋糕遞給了安德裡亞。“你也吃一點,吃完了喝藥。”安德裡亞怔了怔。“你不會忘了吧,帶着的藥還擱在那裡。”伊維斯努努嘴,向安德裡亞示意,自己還沒忘了那回事。他的記性時好時壞,什麼時候好,什麼時候壞都是憑心情看感覺,隻不過能叫他記這麼牢的事也是少數。露西女神号并不是性能特别優異的飛船,不太平穩,在漆黑的宇宙中穿梭時會有些微的晃動,身處其中,昏昏欲睡。伊維斯吃飽喝足,又盯上了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行李,好不容易才想起來想要的東西放在了哪裡,從中間抽了出來。那樣東西和家裡熬藥的器具長得差不多,都是尋常見不到的款式。安德裡亞忽然想起伊維斯把自己撂在售票廳的休息室,和别人出門逛了一下午。安德裡亞怔了怔,問:“你那時候出門,是為了這個?”其餘的行李物品都好找的很,用不着那麼多功夫。伊維斯撐着下巴,搖頭晃腦,頗有些漫不經心,“藥是沒什麼人見過的藥,熬藥的東西也是沒見過的。兩樣東西都不搭在一起,好像就不是你吃的藥了。下午嘛,還是為了和那個小姑娘套近乎,讓她給我批了一張這樣高級包廂的票。你一個土豪,沒坐過公用飛船,恐怕不知道這玩意的難得,高級包廂一般都是留下了以備不時之需,不是像我們這種外來客花錢就買得到的。”講到這裡,他頓了頓,對安德裡亞呲了一口大白牙,“其實能騙到這張票還是靠你。人家小姑娘正直着呢,我軟磨硬泡了好半天,還不太樂意貪污受賄徇私枉法,磨磨蹭蹭不給我。我隻好跟她說你身體不好,受不得外面的喧嘩勞累,她才勉強答應,做賊似的偷偷把這張票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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