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你縱妖獸下凡為虐……&rdo;小白貓喵嗚着,鼻音發顫,&ldo;不配為神……&rdo;青璃冷笑,&ldo;你懂什麼?你隻是一隻貓,根本就什麼都不懂。呵,我喜歡了封霄七萬年,你知道七萬年有多長麼?你當然不知道,你隻是一隻貓。&rdo;聲音低得幾乎隻剩氣音,&ldo;他怎麼會喜歡你?&rdo;說完将遍體鱗傷的小白貓拎了起來,淡道,&ldo;好了,玩兒夠了。你也該上路了。&rdo;一個嫉妒喵的神女不停地虐待喵,此時的場景,田安安在心中想象了一下,她覺得,應該是有幾分可憐又可笑的。隻是她這會兒渾身都疼,神思混沌,并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出&ldo;笑&rdo;這個表情。她想,自己這回流了這麼多血,傷成這樣,可能真的是要死了吧。誅仙台的傳說安安聽過,這是專門用來懲治違反天地律法的神仙的,再高的道行再深的修為,隻要打下誅仙台,仙骨便會硬生生地剔幹淨,變成凡胎肉身。她隻是一隻小貓妖,那麼點兒微末的道行,掉下去,一定會被濁戾之氣撕扯得連元神都四分五裂。可是……她有點不甘心。起初,她覺得封霄一定會來,就算沒有千裡傳音之術,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她都覺得,他一定會來。大約每隻少女貓在身陷絕境時,都會有這種憧憬吧,畢竟,她的心上人是那樣一個蓋世英雄。隻可惜,帝君最後還是沒有來呢……小白貓的眼睛有點酸,十分悲切地認為,自己果然還是成了四海八荒最倒黴的一隻貓。不過被扔下誅仙台,這種死法,對于一隻貓來說,可能還是挺洋氣?就在田安安胡亂思索,且思索得非常絕望之時,一陣極其淩厲的劍風卻呼嘯而至。神女大驚失色,略微側目,卻見那劍風強大得具體出了形狀,雪浪一般朝她鋪天蓋地而來。她立刻揮劍去擋,腳下卻被逼退十來步,喉頭腥甜翻湧,手一松,那隻小白貓便被孤零零地扔了出去。貓妖的思緒已經飛遠了,混沌間驚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懷抱,聞見一陣清冽熟悉的檀香。她吃力地掀起眼皮子,看見一個身着玄衣長發如墨的男人正低頭看着自己,薄唇緊抿,臉色寒凜如冰。&ldo;……&rdo;小白貓頭暈暈的,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然後全身都是血污的她便被那人揣進了懷裡,他摸了摸她頭頂的絨毛,柔聲道,&ldo;乖,是不是一直在等我?睡一覺,沒事了。&rdo;一覺睡得頭又昏又痛,田安安初醒時尚有幾分迷蒙,隻以為現在還在做夢,便皺了皺眉頭,側身準備繼續睡。不料這一動拉扯到了諸多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冷汗涔涔,一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雙眸睜開,四下環顧,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太極宮寝殿,殿中燃着零合香,幾縷極淡極淡的白煙袅繞升騰,透過去,依稀看得見窗外的繁盛花景。一簇擁一簇的仙花盛着旭日金光,有種瑰麗又清雅的美。小貓妖有些愣神,茫然思索間,大約是反應過來了什麼。她低頭,瞧見自己身上換了件幹淨的單衣,小心翼翼地撩開袖子,果然,一道道劍傷映入眼中。隻是都上了藥,不再流血,已不及之前那般猙獰駭人。她遲登登地記起來,自己下學途中被青璃給攔下,被她以瞬移之術帶去三十一天的誅仙台,還差點被她提着尾巴給扔下去……安安伸手揉了下額角,又記起最後的最後,自己好像看見了封霄來着,那時她意識不清,覺得看見封霄這樁事,極有可能是她彌留之際生出的幻覺,不過看目下這情況,那應該不是幻覺。封霄的的确确在千鈞一發之際,及時救了她一命。憶及誅仙台上的點滴,每一幕都令貓心有餘悸。她雖僥幸逃過一死,但,之前被青璃心狠手辣地虐待是真的,被虐待得相當凄慘也是真的。安安躺在床上發呆,一面有點後怕,一面又有點感歎。她覺得,如青璃這種長得漂亮又極其歹毒的奇女子,莫說在神族罕見,恐怕放眼六界都十分罕見。她區區一隻小貓妖,能與堂堂女上神成為情敵,還有幸得見女上神這麼抽風癫狂的一面,這真的是一種緣分,神奇的緣分。呆着呆着,聽見一陣腳步聲從門口的方向傳入。田安安轉過頭,瞧見一襲玄衣容色清冷的俊美青年從殿外走了進來,面上一如既往的淡漠,步伐一如既往的從容,隻是唇緊抿成一條線,眸色亦深沉冰冷。……這副尊容,她用貓尾巴想都知道,帝君他老人家現在的心情,肯定奇差無比。安安陷入了一番思考。按理說,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且還是剛剛救了自己一命的心上人,她理當表現出的反應,莫過于兩種。要麼含蓄委婉地謝他一謝,要麼熱情奔放地謝他一謝。隻是考慮到她現在渾身都是傷,太熱情奔放了恐有性命之憂,于是,小貓妖很理性地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含蓄委婉一點。用心地忖度了一陣後,小貓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朝封霄很穩重地說了一句話:&ldo;那個,帝君,今日誅仙台之事,多謝……&rdo;說到最後,又覺得這種用詞好像顯得他們有些生疏,便又很缜密地補道:&ldo;了哈。&rdo;封霄低眸沒有應聲,隻徑自在床榻邊上坐了,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小貓妖躺在榻上,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帝君的背影,不知為何,尊神這副靜默不語的姿态,莫名令她瞧出了幾分落寞悲怆的意味。她看得有些不忍,想他或許是在内疚或自責,便很豪邁地道:&ldo;你不用太擔心,我已沒什麼大礙,傷口也不怎麼痛了……&rdo;話還沒說完,一個不留神動了動手臂,頓時疼得鬼叫了一聲。封霄微蹙了眉頭轉頭看她,眸色沉沉,仍舊沒說話。貓妖尴尬地擠出一個幹笑,口吻仍舊很輕松,&ldo;你真的不用擔心。那個青璃雖打的是置我于死地的算盤,但可能她劍法不精,傷及的也都隻是我的皮肉,沒什麼要緊的。&rdo;然後聲音略微小了幾分,低得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ldo;其實你能來已經很好了。因為我原本以為,你不會來的。&rdo;他靜默良久,然後伸手握住她的,嗓音低得有些沙啞,&ldo;你那時以為我不會來,心中是不是很怕?&rdo;很怕麼?好像也不見得有多害怕。那時她被青璃逼出了獸形,一番殘忍地虐待之後神思混亂奄奄一息,除了最初的期望和最後的絕望之外,貌似并沒有其它的情緒了。是以安安搖了搖頭,&ldo;還好。我那時隻是在想,你沒來見我最後一面,之後旁人告訴你,我死了,你應該會很傷心。&rdo;他修長的五指徐徐收攏,低啞道,&ldo;你怕我傷心?&rdo;&ldo;唔……&rdo;她認真想了想,眉眼間的神色有些抱憾,&ldo;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們龍傷心起來是什麼樣子。&rdo;&ldo;……&rdo;帝君捏着眉心别過頭,按捺下将那小東西提着耳朵丢出寝殿的沖動,良久才沉聲道,&ldo;轉過去趴好,我要脫你的衣服。&rdo;小貓妖正在走神,聞言下意識地哦了一聲,十分乖巧地小心翼翼翻個身,趴好。趴好之後回過神,頓時嘴角一抽,小脖子一寸一寸地扭過來,瞪着他,雪白的臉蛋微微憋紅:&ldo;帝君,我現在還是一隻病貓……&rdo;封霄果真伸手去解她的腰帶,俊美的容顔在日照底下瑩瑩生光,清冷淡漠而又泰然自若,&ldo;然後呢?&rdo;&ldo;然、然後……&rdo;田安安震驚之餘說話都結巴了,纖細的十指吃力地略微擡高,捉住帝君修長漂亮的一雙大手,紅着臉怒吼:&ldo;然後現在不能乖乖!&rdo;尊神顯然是做慣了的,脫起小貓妖的衣服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她又羞又急,無奈身上負傷更不是他的對手,很快便被剝得光溜溜一隻,縮在雲被連耳朵根都紅透了。封霄低頭看她一眼,見她滿面怒色雙頰绯紅,黑眸之中浮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淡道,&ldo;不過上個藥,你至于這麼苦大仇深?&rdo;&ldo;……喵?&rdo;上藥?安安怔住,側目一瞧,這才注意到床榻邊上擺了個小盒,裡頭淡淡的一片白色,像是藥膏。帝君白玉似的指尖蘸了一些,盯着她道,&ldo;你背上還有傷,轉過去,趴着。&rdo;小貓妖臉皮子一陣抽搐,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這隻上神給耍了一遭。她無言以對,隻能默默地轉過身,又默默地抱着枕頭趴好。感覺到覆在肩頭的雲被往下一滑,他微涼的指尖覆上了肩背處的傷痕,引得她輕輕一顫。&ldo;疼麼?&rdo;清冷低沉的嗓音傳來。田安安咬着嘴唇沒有出聲。其實真的很痛,青璃堂堂一個上神,手上的兵器自然不可能是什麼破銅爛鐵。那把承影劍雖遠不及昆吾同定光,但好說歹說也是擠進了神兵排行譜前十的,她這點兒淺薄的道行和修為,被承影的劍氣傷及都很難消受,更别說像這麼直喇喇地劃這麼多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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