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四月住院期間,隻有姚文夕和李夢堯來看過她幾次,這還是經過莫雲澤首肯的。費依婷也曾經去看過四月,但隻允許遠距離地看了下,連病房都不準進去,四月當時還在昏迷,她毫不知qíng。後來醒來了,她當然也不大敢在莫雲澤面前提起費雨橋,印象中隻提過一次,她要莫雲澤别為難費雨橋,說他不是故意的,她不想兩個人老這麼鬥來鬥去,她希望一切回歸平靜,她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
莫雲澤當時隻冷冷地說了一句話:“今後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到這個人的名字。”他既沒說放過費雨橋,也沒說給他顔色看,他就是不想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不過他已經明确表示,在他忙過這陣子後,他會帶四月赴美定居,簽證什麼的都已辦妥。他終于不再推開四月,因為他不知道他若離開,四月還會遭遇什麼不測。
“我并不能許諾你多麼美好的未來,包括婚姻,我目前都沒辦法跟你承諾,但我考慮過了,我不能再抛下你,我會一直将你留在身邊,直到你自己厭倦想離開。”
這是那天莫雲澤親口跟四月說的。四月當時還躺在病chuáng上,不能坐立也不能行走,她虛弱地看着他,溢出滿眶的淚,“我絕對不會離開的,我願意一輩子守着你。我都這樣了,還有誰要我呢,雲澤,你是不是同qíng我才收留我的?”
莫雲澤反正臉上蒙着口罩,究竟是個什麼表qíng,四月是沒辦法看到的,他這個人現在不知怎麼變得毫無qíng緒一樣,聽到這麼煽qíng的話眼皮都不眨下,隻淡淡地說:“你還值得我同qíng嗎?而且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我會給你充分的時間慢慢考慮。”
“我會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隻要你不覺得我是你的累贅就行了。”
“你還愛我嗎?”
“……”
莫雲澤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當時正是傍晚,落日的餘晖透過窗子照進來,莫雲澤的半邊臉都罩在夕陽下,表qíng模糊,“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其他的先不要想。”
他說話的聲音真好聽,哪怕是毫無qíng緒的話,可是那聲音從他的胸腔内發出來,有種難以言喻的美好共鳴,聽着讓人沉醉。
四月恍恍惚惚地看着他,想象着他面罩下的臉,自顧沉浸在淩亂的遐思裡,“我昨晚又夢見了雲河,他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他對我笑,卻始終不肯跟我說話,我想走近他,他就跟我捉迷藏似的在樹林裡繞來繞去……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就在我的夢裡,從未離開,每次看到你,我總是感覺你身上有他的氣息,特别是你現在戴着口罩,我隻看得到你的眼睛,于是經常産生錯覺,感覺你就是他,明明知道這沒有可能……所以我很想你摘下口罩,讓我看看你真實的臉,讓我清醒,讓我不要再陷在那樣的夢境裡,好不好?”
說着這話,她的眼淚順着眼角滴落在枕上,可嘴角卻帶着迷離的笑意,好像她現在就沉浸在夢裡,他站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個雲遮霧繞的夢。
莫雲澤當時背着手站在她chuáng邊,眼底依然寂靜無波,沉默良久,忽然低低地說了句:“四月,你愛的是雲河吧?”
幾天後,四月出院,莫雲澤不放心她一個人回檀林公館住,就将她接到了芷園養身體。可是他自己卻又搬回了原來的舊居,每日他都會過來陪陪四月,卻并不在芷園吃飯也不留宿,似乎還是很忌諱跟四月在生活上相處過于親密,而且執意不肯當着四月的面取下口罩。四月不明白,他到底是害怕什麼?他總不能一輩子戴着口罩過日子吧?如果是以前,四月一定跟他鬧,可是現在她反而冷靜了,她想,他還是需要時間吧,心理障礙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她相信終有一日,他會讓她看到他的臉。
“哪怕你是個鬼,哪怕你隻剩了一個骨架,但我相信你附在骨架上的靈魂依然還是原來的你,你又何必在意你的皮膚呢?”
此刻,四月看着莫雲澤,還是忍不住提到了這個話題。
莫雲澤卻盯着四月的腦袋出神,“你的頭發讓我想起了一種動物。”他存心轉移話題。
“什麼動物啊?”四月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頭發。
“jī仔。”
四月從chuáng上爬起來,對着chuáng對面梳妝台的鏡子照了照,滿頭茸茸的短發,還真像剛孵出的小jī,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莫雲澤,你很有觀察力。”
“我給你準備了些帽子,你出門的時候可以戴上。”
“可是我這樣子能去哪兒呢?”
莫雲澤陷入沉默。清晨的陽光明媚而溫暖,蜜蜂嗡嗡地在院子裡的花圃中飛來飛去,落地大窗是開着的,微風将白色紗簾高高撩起,空氣中有濃郁的花香,蜜一樣dàng漾在彼此的呼吸裡。莫雲澤的表qíng也像是進入夢境一樣,眼睛看向院外,目光仿佛落在了很遠處某個不知名的焦點,那裡同樣chūn光明媚,那裡是花的海洋,那裡有他破碎了的愛和夢想,chūn天來了,那些碎了的往事可以重新開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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