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樊疏桐算得很準,寇海一聽說連波回來了,叫上黑皮和細毛忙不叠地趕來山莊,他們都三年多沒見到連波了,一個個都激動得要命。黑皮一身算命先生打扮,架着副墨鏡,拉着連波的手張口就來:“碧雲天,huáng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秀才啊,我們都三個秋不見你了,大院後山的銀杏樹葉子huáng了又綠,綠了又huáng,三個秋啊,你可把兄弟們想死了,想得肝腸寸斷,想得痛斷肝腸……”
“去去去,瞧你這酸勁兒,還吟詩作對了,也不看看誰在這,當着秀才的面賣弄丢不丢臉啊你。”寇海拉開黑皮,也一把握住連波的手,上下打量他,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啊,秀才,這幾年連個信都沒有,還有沒有把我們當兄弟啊?”
“我一直惦記着大家的,你們都還好吧?”連波淺淺地笑着。
他還是書生氣十足,穿了件米色毛衫,下面配着藍色褲子,黑色千層底布鞋,樸樸素素,gāngān淨淨,一如當年。
“好好好,我們都挺好的,就是挂念你,不曉得你在外面混得咋樣,有沒有被人欺負……”黑皮咧着嘴笑,摘下墨鏡,又忍不住用袖子拭起了眼睛。
細毛說:“秀才,你能回來就好,大家兄弟一場是緣分,隻有今生沒有來世,别走了,你爸年紀大了,你哥身體也不好。”
連波也有同感,跟細毛點點頭:“謝謝你們幫忙照顧我哥……”
“拉倒吧,他哪還用得着我們照顧啊。”寇海瞅着樊疏桐就來氣。
樊疏桐沒心沒肺地呵呵笑,就是不接腔。
細毛笑着拍拍寇海的肩膀,暗示他别攪了氣氛。自二姐去世,細毛現在成熟穩重了很多,也很珍惜和家人的相處,他經常勸寇海和黑皮有空多陪陪家人,不要跟家裡人怄氣。而且可能是一直跟随在何夕年身邊做事,細毛的言談舉止亦頗有何夕年的風範,彬彬有禮,風度翩翩,見到連波更是盛qíng相待:“既然是久别重逢,今兒又是給連波接風洗塵,這頓飯就我請了,大家盡興地吃,盡興地玩,晚上山莊正好有焰火看……”
“焰火?”樊疏桐很意外。
“嗯,今天是我二姐的冥壽,她從小就喜歡看焰火,本來是想在她生日那天放的,不想她……唉,她沒等到,但是煙花早就準備了的,夕年就安排在今天晚上放了,說我二姐肯定可以看得到。”
細毛叙述起這件事來已然很平靜,想必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倒是衆人一下子沉默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好。
樊疏桐搭住細毛的肩膀,由衷地說:“都是兄弟,你就不用這麼客氣,飯還是我請,我是連波的哥哥,當然是我來做東。至于今晚的焰火我們肯定捧場,我也是很多年沒看過焰火了。”
連波cha話道:“哥,你小時候也是很愛焰火的,每次過年院裡放爆竹最多的就是你。”
樊疏桐哈哈大笑:“你還記着呢。”
這時候菜已上齊,細毛招呼大家開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黑皮瞅着連波傻笑,明顯的套近乎:“秀才,你這次回來準備住多久呢?多住些日子吧,難得回來一趟。對了,我還有一事相求呢,就是不知道秀才肯不肯給面子。”
連波笑道:“有什麼事就說,隻要我幫得上忙。”
“這個,呵呵……”黑皮摸着光溜溜的秃頂,很不好意思,“是這樣,我一直記着你的字兒寫得好,以前在大院裡,每逢過年過節都有人找你寫chūn聯,你還記得吧?我也想請你幫我寫幾個字,一直就為這事犯愁,找了幾個人,人家都不答應。”
“什麼字?有這麼難嗎?”連波倒生出幾分好奇。寇海一瞧黑皮那損樣就猜到了八九分,扯了扯連波:“别理他!讓他找别人寫去!”
連波問黑皮:“哪幾個字?你倒說說看。”
這時候大家都猜出來了,細毛忍住笑:“就是‘永安園’三個字,對吧,黑皮?”“對對對,就是這三個字!”黑皮對連波雙手作揖,“拜托秀才了,我現在在永安園做事,最近那邊要換門頭,找人寫字,别人都覺得晦氣不肯寫,你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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