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娣剛幫妹妹換完衣服,并立于門口延客的妹妹妹夫俨然一對璧人,她看得捂着半邊面孔,熱淚盈眶中突然聽見他這一說,滿胸臆複雜的感觸立刻化為烏有,順手就拿手肘往後一撞。
姜尚堯反應神速,稍一彎腰化了來勢,手腕一翻就拖住她的手,将她往懷裡一帶,哄說:“怎麼哭起來了?”說着另一隻大掌魚際抹上她的眼角,“這還隻是愛娣的婚禮,要是我們的,你得哭成什麼樣?”
慶娣破涕而笑,羞惱之下就想捶他,又想起是公衆場所,隻能瞪他一眼放下手。
他拖她往宴席邊走,“好在事先招呼過多留幾桌,沒錯吧?不然哪夠坐?”
“我怎麼知道你會喊這麼多朋友來捧場?”事實上,這些“朋友”慶娣大多數不認識。這些人,有的如大磊一般帶着些痞氣和油滑,有的又像光耀哥那樣标準生意人的面孔,有的又似黑子哥,眉目含威,一看就是吃官家飯的。上午接親的隊伍來時,慶娣還在默默驚疑,既怕搞砸了妹妹的婚禮,又納悶姜尚堯出獄僅僅一年,如何認識的這些三山五嶽、背景各自不同的人物。好在到目前為止,一切井井有條中規中矩。
坐下來時,姜尚堯和席上衆人打了一圈招呼,接着就微微皺眉,“怎麼現在就喝上了。”
慶娣認識的那個梁隊臉上略現窘态,“區隊說,先潤潤喉嚨。”
黑子揚揚眉,“先把氣氛搞起來。來來來,服務員,上大杯子!”
慶娣扯扯姜尚堯袖子,想他幫忙勸勸,姜尚堯扭頭過來悄聲對着她耳邊說:“沒事,他就是嗓門大,從來喝不過我。”
聞山人彪悍好酒,鄰席向雷家的親戚聽見黑子氣概雲天的話,一堆叔叔阿姨望過來,隔着桌子贊說:“到底是年輕人,好樣的!”接着就有人開始曆數自己當年酒桌上一人gān倒了幾個。
慶娣無奈不已。哪知開席後,黑子還真是杯至酒gān,等到新郎新娘來敬酒時,他已經漲紅臉膛,含着舌頭,話都說不圓乎了。一會兒拍着向雷肩膀jiāo代後事般說:“我就這一個妹妹,你可要照應好了,不然我可不依。”一會兒沖愛娣吆喝,“小丫頭片子,當人老婆了,以後可不能随便寒碜人,要叫哥知道不?”
愛娣嘴裡應着,擰頭拼命對姐姐眨眼。慶娣明白她的意思:和他不熟啊。可慶娣也莫名其妙隻能搖頭。
宴至中場,黑子已經酩酊大醉,一路嘴上嘟囔不明所以的話,姜尚堯和老梁攙他上車後相顧苦笑。
散席後,慶娣幫妹妹收拾東西。愛娣隐隐不滿,“不知道是不是存心鬧席來着,明知道蕾蕾酒量不高還要連灌他三杯,現在還在裡頭躺着呢。不是看他那個大紅包的份上,才不給他好臉。”
慶娣想起姜尚堯回席後yù言又止的表qíng,話到嘴邊也吞了回去,說到其他,“去人家家住,可不比自己家。雖然結婚了,到底你是姓沈的,他們家姓向的。眼裡有活,能多做點就多做點,别讓人背地裡數落。”
愛娣嘻嘻一笑,“姐,說得你跟嫁過人似的,跟我們媽一個腔調。”
“一邊去,才結婚呢,就像個小媳婦一樣開始說嘴了。”慶娣白她一眼。“收拾好,我也該回了,順便把舅舅舅媽送回去。”
回到冶南已經入夜。尚未到霜降,學校後面的那片槭樹林子半huáng半紅,白天看流丹洩金似的,大片大片的重彩。慶娣可惜地歎:“明天來才好,晚上根本看不出林子的美。”
姜尚堯舉手攀一枝摘下一片遞給她,“這不就看到了。”
他粗厚的、布着老繭的手掌中攤着那一片紅葉,大看不覺如何,仔細瞧瞧,粗砺中那朵華彩格外和諧,倒看出一種生命頑颉的美感來。慶娣笑着擡眼望向他,“很美。謝謝。”
見她珍而重之地收下小心揣衣兜裡,姜尚堯莞爾。又見她掏出兩顆喜糖,他一邊搖頭婉拒一邊無奈說:“像你這麼愛吃甜食的真不多,就不怕胖啊?”
“姜阿姨說有ròu好看,我怕長不胖。”慶娣兩顆一氣塞嘴裡,看福頭可憐巴巴地,又咬了一半喂給它。“經常吃點甜的,就不怕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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