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對它笑了笑:“小乖,你還記得我。這麼多人,卻都不如你一隻畜生有些良心,見了我還知道高興。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小乖眨了眨眼睛,遲疑地靠過去,後面的鳳狄與下方的芳準同時吼道:“别去!”
它足下頓時一停,卻還是遲了。鳳儀寬大的長袖蛇一般飛舞起來,将它攔腰一卷,大約是勒得狠了,小乖發出痛楚的叫聲。他拽過小乖,毫不憐惜地揪住其背心的一塊軟皮,沉聲道:“師父,您别逼我太緊!那些事根本不是一點點時日就能做完的!您快放我走,不然我就把它剁成兩截!”
到了這個時候,胡砂要再弄不清他故意亂說的目的,就真的成傻子了。他分明是擾亂視線,挑撥離間,其心可誅!
小乖痛得叽叽直哭,不敢相信溫柔的二師兄會拿自己做狻猊肉靶子。它更不敢相信的事還在後面,芳準解開束縛之後,他居然還不放開自己,粗魯地抓着它的背心,在半空朝芳準行禮:“多謝師父。弟子這便告辭了。”
語畢,擡手便将它狠狠朝岩石上擲去,鳳狄急急追上,一把将它抱住,好險沒有砸得頭破血流。
鳳儀調皮地輕笑一聲,道:“大師兄,保重。”
他縱身便要躍下山崖,鳳狄因抱着雪狻猊,來不及阻攔,隻能幹瞪眼。
忽聽身後有一陣清脆歡快的哨聲響起,像春天亂莺飛舞發出的啼鳴聲似的,鳳儀下意識地回頭,卻見月夜下一道寒光朝自己射來,還帶着呼哨的聲音。他側身輕松地避過,誰知那東西竟像認得他一樣,掉頭又纏了上來,無論他躲到哪個方向,它都能迅速追上。
鳳儀從未見過這種古怪的兵器,不敢硬接,身體一沉,打算直接墜下去,哪知那東西忽然伸長了,一圈圈将他圍住,刷地一下,他被上下左右圍了個結實。
此時低頭再看,終于将這東西看了個明白。卻是十八把銀光燦燦,中間劈了一道細縫的小刀,因動作極為迅猛,所以有風穿過縫隙間,便發出莺啼般的脆響。
鳳儀朝胡砂望去,卻見她手放在唇邊,俨然是在念訣,這十八把小刀,便是她的武器了。眼見十八把小刀,在空中上下懸浮,錯落有緻,竟然将他圍得滴水不漏,鳳儀忍不住贊道:“小胡砂,你真進步了不少,二師兄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胡砂沒說話,隻将手慢慢放下,“卒卒”幾聲響,十八把小刀将鳳儀在空中攪了個稀爛,紅光一閃,無數張白紙碎片随風吹散開來。對了,他用的是替身,十八莺絞碎的不過是白紙小人而已。
她手腕又是一轉,十八莺發出清脆的啼鳴,速速飛回她掌心。十八把小刀橫着疊起來,隻有五六寸長,刀身極薄,近乎透明,卻鋒利無匹。
胡砂将十八莺收回袖中,垂頭不語。
她明明是将那個人趕走了,心中卻一點也不愉快,眼見鳳狄抱着雪狻猊落在地上,神情古怪地過來給芳準行禮,她忍不住輕道:“大師兄,他是在說謊,想挑撥關系,你别聽他亂說。”
鳳狄默然點頭,隔了一會兒,輕道:“他……今天來是做什麼?”
胡砂搖頭道:“是來……找我,想讓我把水琉琴給他。”
“豈有此理!”鳳狄登時勃然大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不許聽他蠱惑!以後不管他用什麼法子來找你,都别理他!”
胡砂冷不防他用這麼大的勁,痛得差點叫出來。鳳狄卻毫無所覺,還在逼着:“胡砂!聽見沒有?他已經成魔了,還要拖你下水,你要是被他蠱惑,就是無可救藥!”
芳準扶住胡砂的肩膀,将他的手按住,淡道:“你别沖動,放開她,慢慢說。”
鳳狄飛快地放開胡砂,難掩古怪的神色,望着芳準,良久,才低聲道:“師父,他已經成魔,人人得而誅之的魔。與他說話,甚至看到他,都是對您的亵渎……為什麼任由他跑掉?”
芳準眸光一動,森然道:“你是說我放走了他?”
他甚少用這種語氣說話,更極少露出陰冷的神情,此刻雙眸猶如凝冰碎雪一般,看得鳳狄心頭發寒,垂頭猶豫道:“不……弟子不是……”
芳準冷冷一笑:“聽說你師祖給你提了位置,做了破軍部副長老,不必拘泥百年之約,過兩年就能開壇授業了。為師倒要在這裡恭喜你,鳳狄,真是不錯。”
他轉身走進茅屋,看了胡砂一眼,她又用那種溫柔又傷感的眼神看着他,那雙眸子像夢一樣不可捉摸。他頓了一下,這才将門關上,再無聲息。
鳳狄被他誇得背後倒出了一片冷汗,暗悔自己失言。
師父雖然平日裡和氣慈祥,從不說一句重話,但真正惹他生氣起來,卻很不得了,三言兩語便能将人說得無地自容。七十五年來他也隻見他發過兩次火,一次是為了鳳儀入門,一次便是今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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