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真揉揉頭發,慢吞吞站起來,朝那些女生冷冷掃一眼,然後說:“要租書的過來排隊,不租的給老子滾。”
店裡一片靜悄悄。
沒過一會,人全走了,今天沒一個人租書。
含真哼哼笑兩聲:“簡單,原來這麼簡單。”說着打開顯示器,繼續看傻笑的小丸子。
我一拳砸在他腦袋上:“今天沒飯吃!”
妖怪就是妖怪,永遠也不能體會人類工作的辛苦。
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苦口婆心地坐在旁邊給他倆講認真工作,養活自己的大道理,他倆使勁點頭,眼睛卻緊緊盯着屏幕,時不時爆笑幾聲。
“我靠!笑什麼笑!到底有沒有聽老娘說話?!”
我差點想掀桌子。
“知道啦知道啦,老子包你餓不死,行了吧?少羅唆,快去做飯!”含真對我揮手,趕蒼蠅似的。
我已經沒力氣和他吵了,很顯然,朽木不可雕,他倆跟爛木頭是一類的。
樓上的老鼠jīng跑下來問我晚上想吃什麼,記下菜單之後就屁颠颠跑出去了。
鬧了大半天,我腦子裡一點靈感都沒了,再也不想畫圖,隻好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零嘴吃。
回頭再看看他倆,尚尚頭上的耳朵微微搖晃着,盤着腿坐在沙發上,神qíng專注。含真的狐狸尾巴也長了出來,漆黑油亮,時不時甩兩下,電腦的光映在他倆眼睛裡,都是慘綠一片。
這個屋子,完全是妖魔之家,住的全是妖魔鬼怪。
我真是無力,打開後門走出去,把他倆的狂笑聲關起來,打算四處走走。
跟尚尚來到K市也有幾個月了,我還沒有一次這樣一個人單獨出來走走。
回想起來,尚尚好像從不讓我單獨出門,不管我要出去做什麼,他一定要跟在後面,就算在我肩膀上團着睡着了,也不讓我出來哪怕五分鐘。
我在安靜的小街上繞了一圈,又在對面的面包店裡買了兩塊ròu松面包,沈老闆熱qíng地提供一大杯珍珠奶茶。
食物讓我的jīng神好了一些,出門繼續走。走出這條街,是一個T字路口,左邊綠蔭匝地,前面似乎有個公園,我順着人行道慢悠悠地往前走。街上行人車輛不是很多,一如尚尚說的K市很安靜。
公園裡三三兩兩qíng人,我隻得孤身一人,gān脆避開,往深處走去。公園深處有一片小林子,裡面安置幾張木椅子,可以讓人休息,我坐了沒多久,正在努力尋找消失的靈感,忽然聽見後面隐約有人在哭。
我回頭,就見前面一棵樹下站了一個人,穿着好大的白色T恤,身材纖瘦,看不出男女,隻知道他捂着臉在哭。
别人的閑事少管,我向來信奉這條真理,所以他哭他的,我找我的靈感。
誰知那人哭了半天,突然動了動,往我這裡走過來,一直走到我面前,才哽咽着說:“麻煩您……有沒有手紙?可以借我嗎?”
聲音雖然沙啞,我還是能聽出這是個男人,再看看他雪白纖細的胳膊,以及那條和裙子沒啥區别的T恤,風chuī來chuī去,他纖細的腰身也跟着刺激我的眼球神經。
憑什麼一個男人比女人還柔弱?
我隻好低頭掏出面紙遞給他,他毫不客氣拿過去,先擦了擦眼淚,然後狠狠擤鼻涕,最後揉了揉通紅的眼睛鼻頭,對我微微一笑:“謝謝您。”
我有一點怔忡,最近一段時間看美人看得太多了,所以乍一看到他秀氣的容貌也沒太驚訝。
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他是一個秀氣白淨的少年,如果放在古典小說上,就是那種儒雅書生。但,無論什麼樣的帥哥,無論他哭得多麼厲害,隻要他還是人類,眼珠就不可能是紅色的。
看起來,我又遇到妖怪了。
天啊,我真想無語問蒼天,最近我是觸了什麼黴運?動不動就遇到妖怪,以前怎麼沒發現?
見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少年有點慌亂,急急揉了一下眼睛,小聲問我:“您……您能看見……?我的眼珠是……”
我懶得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他驚惶起來:“吓到您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絕對不會害您!我隻是……遇到一點傷心事,想一個人哭會罷了……”
我擺手打斷他的話:“沒關系。我習慣了。”
他瞪圓了眼睛,顯然不能理解我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十分年輕,我拍拍身邊的空位:“坐下來吧。要吃點爆米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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