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隻是粗粗一瞥,這次須得仔細看一遍。
誰知上回明明看見簿子上滿滿的墨迹,這次翻開裡面卻成了一片空白,雷修遠匆匆将這本不厚的黑色簿子從頭翻到尾,真的一個墨點也沒有,他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上面被加持了什麼仙法麼?他将手放在上面以靈氣試探,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低頭思索片刻,忽然雙眸内暗金色的光芒乍現,霎時間,原本一片空白的簿子裡字迹再度出現,隻是斷斷續續,若有若無,更有許多空白無法看到。
雷修遠凝神翻開第一頁,但見上面自己鐵骨铮铮,洋洋灑灑寫到:[惜歎,餘等中土囹圄之地仙家皆糙莽,四海之外,竟有如此天地!今餘留此墨迹,皆為數十年間所見所聞所行,靜待有緣者一讀。]
他jīng神不由一振,立即翻開第二頁,青城仙人的叙事十分簡介直接:[癸醜年三月廿一,餘與日炎自東海曼山始行……]
癸醜年?僅僅一百年前?上面又提到日炎,果然那種狐狸跟他一起去過海外,怪不得言談間似是對黎非與自己的身世十分了解。
雷修遠一頁一頁慢慢看下去,能看懂的部分講述的全是海外千舟萬島的各種風土人qíng,千奇百怪,超乎想象。
再往後翻,卻已是留了大片大片的空白,全然沒法看,他索xing翻去最後一頁,能看到的自己也是斷斷續續,似是在驚歎,提到“殼裂開”,“化為襁褓”,“面容與一般人無異”,“初時眉清目秀頗有傾城之色,半年後竟與餘障眼法所示容顔越發相似”。
這是在說黎非?
雷修遠合上簿子,回頭望了一眼黎非,她正安靜地蜷縮在被窩裡,睡得十分香甜。
幸好她看不見上面的字。
他chuī熄了蠟燭,輕輕睡在她身邊,顯然她還沒習慣和人一起睡,睡夢中感覺旁邊多了個人,她立即朝裡面避讓,雷修遠攬住她的肩膀,将她環在懷中,她驚醒了一瞬,察覺到是他,緊繃的身體又放松下來。
“明天做豆腐竹筍吃……”
她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不知是夢話還是什麼,雷修遠不禁失笑,掖好被角,抱着她沉沉睡去。
相隔六年,陸公鎮卻幾乎沒有一絲變化,還是那麼狹窄的街道,行色匆匆的路人,今年書院的初選似乎沒選在這裡,陸公鎮祠堂空dàngdàng地,隻有祠堂前的青銅鼎裡香煙袅袅,不再似當年那般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黎非懷念地四處打量,她還記得東陽真人将她帶來這裡時的qíng形,那裝着編号銅闆的木盒是放在那邊的角落裡,黑紗女便是坐在祠堂内門前,試探每一個孩子的奇經八脈,将資質優秀的孩子選進去。
她是在這裡第一次遇見他們每一個人,甚至日炎也是在這裡第一次和自己說話。
蘇菀也在好奇地胡亂張望,她剛剛才到陸公鎮就遇到了黎非跟雷修遠,這次陸公鎮聚會黎非早早就邀請她了,為此她一早把未完成的修行之事都拼命提前完成,她最感興趣的還是那位傳說中的“妖娆海派女弟子”,好像看看她穿傳說中露腰露胳膊的東海服飾。
“這兒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她有點奇怪,“我們該不會是來得最早的吧?”
黎非拽着她走進祠堂,那裡面有個内門,她笑道:“就這個門,那年我從這門進去,就遇到了要聚會的那些朋友。”
她記得那時候自己進了内門,第一眼望見的便是後院裡的虹鹿,因為十分新奇,所以盯着看了好久,也因此被紀桐周跟他那些狗腿子們恥笑了。
雖然她與紀桐周現在的關系比陌生人還差勁,可還是好懷念那時的初遇,惡聲惡氣的小王爺,嚣張跋扈的狗腿子們,他們當時是在一座小亭子裡,威風八面,其他孩子們每一個敢跟他們搶的。
蘇菀哼哼一笑:“我對你和雷師弟的過去更感興趣一些,對了你上回說第一次見他,他被人用石頭砸得頭破血流是怎麼回事?”
黎非正要說話,後面的雷修遠淡道:“師姐,方才鄧師兄傳了封信過來,好像是寫給你的,要看麼?”
蘇菀哪裡曉得這個人轉移話題是積年惡習,立即天真地上當了:“啊?鄧師兄還給我寫信?快拿來我看看!”
雷修遠将鄧溪光那封充斥了ròu麻言語,囑托他們替他看好蘇菀别叫她對外面野男人動心的信毫不留qíng地遞給了她,趁着她看着發愣,他朝黎非不懷好意地一笑,在她腦袋上按了一下:“口無遮攔?”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和貓妖有個約會 妖狐之惑 伏神·惡之花 贈我一世蜜糖 銷魂殿 寵寵于懷 妖魔傳說 2部 卡羅迪亞的公主 大魔王給的糖 食婚知味+番外 信手婚來+番外 舊情自燃+番外 憐香惜玉錄(江湖版) 歡喜天+番外 跑跑江湖打打醬油+番外 雲上仙歌 伏神暗星墜 琉璃美人煞+番外 斬春 暗夜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