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吮了手指,擦掉血迹。終于轉身走了。塵源,塵緣,塵淵。&ldo;阿七…&rdo;山腳邊,一抹紅影焦急的等在那裡,看見他獨自下來,立即跑了過去。舞懷袖一張小臉凍得紅撲撲,滿是擔心的神色:&ldo;你…知道了…&rdo;七月少淵淡淡笑着,搖首道:&ldo;回去罷。&rdo;舞懷袖咬着下唇,欲言又止。七月少淵牽着她走在前面,手指冰冷,卻好似灼燙着她的心。漫天皓雪霏霏,滿眼是蒼白的一片。兩人之間隔了幾階台階,仿佛永遠跨不過去。誰将淚眼望成穿?柳花飛舞,氣象萬千。昔日風光皆不見:帶走歡笑,留下辛酸。七月少淵一聲令下,十影早已準備妥貼。他片刻不拖泥帶水,即刻便要下山去了。天池峰山門,那座巨大石碑前,七月少淵猛地将穹淵劍抽出,一瞬間的震耳欲聾。他望着這把引起紛争無數的劍,淡淡笑了。無雙堡的人悉數待命,十影五堂,均是堡内精英。清一色的棗紅朱骅馬,一跨而上,風衣獵獵。兩排一字列開,讓出一條正道來,轉眼間,下山之路已在眼前。七月少淵一身玄衣,俊朗的臉孔,面容沉靜。穹淵劍挂在腰上,青玄凜冽微泛寒光。&ldo;少主,可以走了麼?&rdo;璟非牽馬過來,望着他道。&ldo;走…&rdo;他正欲點頭,一個聲音急急傳來:&ldo;等等‐‐&rdo;衆人人回頭,卻見山門跑來一年輕的少年,正是葉君。他氣喘籲籲,跑到七月少淵面前,急忙道:&ldo;七…七月大哥…等等…&rdo;何時改口叫大哥了?七月少淵有些吃驚,微微一笑道:&ldo;還有什麼事麼?&rdo;葉君神色慌張,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道:&ldo;你定是誤會二師兄了!他…他是為了救你才…&rdo;七月少淵不等他說完,揮揮手,苦笑道:&ldo;不必多言了,這個,我也猜得到。&rdo;他瞪大了眼睛:&ldo;那你還…&rdo;就這麼離開?&ldo;他是救我…但是換作别人,比如你或舒桓,他也會這麼做吧?&rdo;葉君沉默着,他不懂,為何要計較的如此分明?誰都看得出,涵墨塵的緊張與在乎,那時他抱着昏迷的七月少淵,發瘋一樣喊着,救他。這個,葉君一輩子也指望不到。難道這還不夠?&ldo;對二師兄來說,你很重要很重要!&rdo;七月少淵隻是微笑着搖首,轉身走了。其實很簡單,他要的不是很重要,而是最重要。隻是那個人,還辦不到。其實在雪落塵源的崖上,能夠看見山門的情形。這時候,涵墨塵就在那裡站着,目光鎖着那一抹玄衣,炙熱而又冰涼。一直到無雙堡的人下山,漸行漸遠,再也看不見了。那人淡淡的笑容,涼涼的指尖,時而彎起的,透着狡黠的眸子,再也,看不見了。一想到這個,心裡就好象被人揪着,痛得連呼吸都要窒了。山上依舊下着雪,一片片冰冷的雪飄下來,模糊了視線。雪山蒼蒼煙影中,一雙白鳥破空而出,又背空而去,無聲無息,很快消失無蹤了。夕陽漸漸落下,紅霞如煙霧半虛渺。涵墨塵歎口氣,緩緩向蓮湖走去。他的灰衣套在身上,空空蕩蕩,一如這個山崖般寂寞。他慢慢走着,削瘦的脊背,在冰天雪地裡,孤寂成一道影。夕陽依舊落西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歸隐西山非吾意:随波逐流,随遇而安。涵墨塵卷起褲腳,再次踏進冰冷刺骨的湖中。膝蓋突然一陣刺痛,他苦笑着揉揉,還以為跪久了,已經麻木了。原來,再麻木,也是會痛的。&ldo;啪嗒&rdo;一下,一滴冰水濺上額頭。他&ldo;咝&rdo;的一抽氣,輕輕撫過額發下通紅發烏的印。雪還在下,天色灰蒙蒙的。涵墨塵輕輕歎了一聲,大約是要下雨了。那一天,兩人困在密道裡,他想盡一切辦法,卻挽回不了那人的心跳。他甚至想,會不會就這樣,一起死掉?哈,要是可以就好了。隻是,最無奈,那人就這麼埋骨荒山,而他卻還活着,不如死了的活着。那時的他雙目赤紅,就是與天奪人,也要那人活着!青溟劍刺進冰壁的時候,他已用盡了當時恢複的一點功力,若非如此,怕是整座密道都要塌了。那個時候,他把七月少淵緊緊護在懷裡,生怕那金貴的公子哥兒被塌落的冰塊擦破一點皮。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第一佞臣 開局當宗主:我的規矩有點野 時光裡的甜糖 執掌輪回+番外 風過舞流雲+番外 穿越之封天傳說 他是污染珍寶的泥[快穿] 國師大人重生日常 風流嚣張大反派,每天都被強制愛 如夢煙海 穿書七零,反派竹馬你輕點寵 快穿大佬:黑化主神偏執又病嬌 啟術 蘭翔修仙技術學院 戰争與和平(下) 小爺+番外 七零年代重生日常+番外 開封府宿舍日常 獸世之濟世安民 廟祝+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