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坐在主位上淡淡地看着發生的一切,掩下了唇邊的一抹嘲諷。
林氏的愚蠢,今日算是展現了個淋漓盡緻,安排了一出戲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偏要在慎王在時招惹慎王妃。
就算外界都傳這二人不和,在這樣的場合下動了慎王妃不就是在拂慎王的顔面嗎?虧她有這個膽量。
站在魏霁身邊的沈容傾絲毫不知自己在其他人腦海中已經被想象成什麼樣子了,她怔怔地垂眸不語,完全是因為剛剛不經意間發現了魏霁腰間系着的東西。
那是她那日送給他的那個小香囊。
裡面裝着的香料亦是她親手調制了填進去的。這樣近的距離,令沈容傾覺察到了那混合在草藥味兒中一縷淡淡的氣息。
手背忍不住不動聲色地朝那個方向垂了垂,果不其然一下子便碰到了那枚系在魏霁腰間錦帶上的小香囊。一時連林貴妃說了些什麼她都沒聽進去。
好好的宮宴鬧成了這個樣子,坐在一旁的陳太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夠了,不過是些助興的節目,貴妃也沒有惡意,慎王不必如此。”
魏霁似是漫不經心地摩挲了一下手指,輕笑間未理會太後的話,視線落在了此時已在宴會廳中的另一人身上。他幽幽開口:“皇兄的後宮裡竟容得這樣的人在麼?”
魏崇立于廊柱之前,一身玄色祥雲紋金龍袍深沉肅穆,冷峻的眉眼像淬了寒霜,他聲音低沉:“三弟别來無恙。”
魏霁淡淡地笑了笑:“托皇兄的福,沖喜活過來了。”
魏崇手掌驟然緊握,餘光瞥見了站在魏霁身邊的沈容傾,眸光從她那蒙着眼睛的緞帶上掃過,繼而平緩了下來。他唇邊帶了抹嘲意,語調意味深長:“三弟滿意就好。”
宴廳之内鴉雀無聲,衆人甚至一時忘記了要起身行禮,隻愣愣地看着這對話的兩人。
魏崇道:“早先聽聞三弟遇刺,朕着實替你捏了一把汗,太醫院一度說你毒侵經脈,還以為三弟熬不過這一關了。如今看來,原是一場虛驚。”
他話鋒一轉:“不過三弟身體剛見起色,還是不要吹風太久為好。免得病情複發,久卧病榻。”魏崇将後四個字念得極重,諷刺之意明顯。
魏霁狹長的眼尾微挑:“有皇兄惦念,臣弟自然能安然無恙。”
魏崇唇邊噙了抹冷笑,将眸光移向一邊,蓦地開口道:“貴妃行事不妥,着降為妃位即日起禁足一月,靜心思過。”
林氏癱軟跪在了地上,看見了魏崇的神情吓得連哭都忘記了,認命地被兩個領命上前的宮人拉起來送回了宮中去。
魏崇回身坐在了主位上,緩緩開口:“莫因一點小事掃了品茗的興緻。”他擺了擺手示意宮人:“繼續吧。”
衆人驟然松了一口氣,起身行禮。絲竹管弦聲再起,一切就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回歸了宮宴剛開始時的模樣。
沈容傾猶豫着要不要回剛剛的位置,正想擡眸詢問魏霁的意思,黑暗之中,蓦地感受到了那人長指間微涼的溫度。
“走了。”魏霁淡淡地說了一句,直接拉了她的手,将她帶離了喧鬧的人群。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宮宴的光照亮了很遠的地方,百花随微風緩緩拂動,在繪着纏枝古藤的宮燈下,飄散進流水裡。
青石闆鋪成的小路平整,偶有才到這禦花園的賓客,零星散落。
沈容傾一路被他牽着,差不多走到了圓月拱門的位置。
周圍已沒了旁人,隐隐能聽見遠方奏樂的聲音。
魏霁忽然擡手幫她拉了一下有些松動的衣領,聲音低沉透着抹不悅:“以後這種宮宴不用理會,直接推了就好,沒人敢說你什麼。”
“可是……”
魏霁眉心輕輕蹙了蹙:“可是什麼?”
沈容傾忽而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了比較好,其實她是自己要來的,不全是迫于太後的壓力……而且她不僅赴了宴,還額外帶了一個人進來。
沈容傾微微搖頭,抿着唇不說話了。
魏霁垂眸望着她,秋夜月色下莫名浮現起了剛剛那個抱着琵琶的身影。
百花之中唯有一人撫琴遺世獨立。盛夏的午後,滿池的荷花與錦鯉。
半晌,他似是漫不經心地撚了撚手中的玉扳指:“林家,沈家……來,跟本王說說,這些年還有誰欺負過你。”
沈容傾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現在不說,錯過了往後可就沒機會了。”魏霁狹長的眼尾微挑,開口聲音低醇慵懶,“趁本王還活着今日給你做回主如何?”
沈容傾擡了手,纖細白皙的指尖帶着溫暖的觸感蓦地輕抵在了他冷硬的薄唇上:“王爺莫要這麼說,江先生醫術精湛,王爺定會好起來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星魂永曜 破曉的遊戲 沙雕千金三歲半 反派:冷豔校花竟對我圖謀不軌 我的劍,就是你的劍 熱吻你 陰曹極樂遊 美人與悍匪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以為我喜歡鴻鈞+番外 九零女配隻想緻富 命運殘夢 我有一座五藏園 我養的崽是崩壞的男主[穿書] 揚了魔王的奶粉 寒門枭士 爽文大佬在線虐渣[快穿] 帶着作弊碼穿遊戲 穿成劍聖的廢柴女兒+番外 創神異聞錄 上将總以為我是他的omega+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