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除了我們所有人都死絕了吧。”這是這兩天紀旬唯一一次提起這個話題,甚至是用開玩笑的語氣。
但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景遲,都知道其實紀旬的心理狀态并不輕松。
其他玩家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跟随着劇本的流程行動,生病,最後凄慘的死亡。
而相對自由的紀旬卻哪怕已經快到了規定時限的最後一天,卻仍然沒有想明白副本所提供的線索,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對其他人的愧疚感其實一直在折磨着紀旬,隻不過他刻意逃避了這個問題,而景遲顯然也是了解他的,這段時間内并沒有給他閑下來可以滋養負面情緒生長的空隙。
面對紀旬故作輕松的玩笑,景遲并沒有給予相襯的回應,他甚至在聽到了紀旬的“走吧”二字後,連動都沒有動一下,隻是半敞着絲綢質地的睡袍,倚靠在木質雕花的床頭,看着紀旬的背影微笑。
紀旬穿了一身比較輕便的衣服,對着鏡子随意地抓了兩下蓬松的頭發,見景遲仍然在不遠處慵懶地坐着看自己,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不由地感到奇怪。
他轉身朝床地方向走了過去,語氣揶揄地與對方插科打诨:“怎麼,要我親自伺候你換衣服不成?”
可景遲不說話,隻是笑,眸中流轉着紀旬看不懂的情緒。
再怎麼遲鈍,紀旬也該發現不對勁了,他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快步走到了景遲的身邊,一把抓住對方藏在被子裡的手。
景遲那隻骨節分明很是清秀漂亮的手的手心出現了一塊不大不小的潰爛。
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的紀旬扣緊對方腕骨的手有些不受控地顫抖。
怎麼可能……他和景遲兩個人除了第一天的那頓餐食之外,連水都沒碰過,為什麼景遲還是染上了疫病。
“小旬,你自己去吧。”景遲将手從紀旬那裡抽離開來,然後用另外那隻完好的手掌捏了捏他的耳垂,像他平時喜歡做的那樣。
“這層最東面上鎖的書房,戒指是鑰匙。”景遲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但卻依然帶着笑意:“走吧。”
紀旬湊上前去,吻了吻他的發梢:“放心,我會找到結束副本的辦法,你不會有事的。”
景遲聽了似乎遲疑了一瞬,然後才點了點頭,依然沒有再說其他的話語。
“等我回來。”紀旬往房門處走了過去,忽然景遲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叫住了他。
紀旬回過頭,景遲的表情像是有些怅然也有些遺憾。
他聽到景遲說:“你會忘記我麼?”
聽到這個問題,紀旬的心髒仿佛被一雙手緊緊攥住用力地擰了一下,仿佛很久之前兩人就經曆過一模一樣的對話似的。
紀旬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虛,做出了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帶出了他的回答:“不會。”
兩人沉默着對視了良久,景遲漸漸露出了夙願得償般的笑容,聲音輕得如同在自言自語:“那就好。”
“我等你來找我。”
紀旬拿着那枚刻有鸢尾花家徽的戒指,按照景遲的指示走到了東邊盡頭的房間前。
書房門把手上有一個凹槽,大概和他手上的戒指是可以完全吻合的。
可紀旬卻站在那裡猶豫了良久,卻遲遲不敢将戒指放上去,不知道為什麼,方才離開前與景遲的那一番對話令他心慌。
他總覺得事态的發展最終還是會向着與他期待相反的方向發展。
但宅邸裡已經沒有活人了,以疫病惡化的速度來看,他應該是可以在景遲死亡前把他救下來的,可紀旬的心裡卻仍然空落落的。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最終還是沒能記起來,紀旬說不上準還是不準的直覺給他帶來這種感受。
不過眼下除了打開這扇門,紀旬也沒有别的退路可走,況且他必須要盡快帶着景遲逃離這個副本,他不能再猶豫了。
金屬之間的碰撞發出清脆的一聲“哒”,紀旬手中的戒指與門把手上的凹槽嚴絲合縫的拼接到了一起。
随着他輕輕轉動的動作,那扇厚重古樸的門緩緩地打開了。
“咯吱”
老舊的房門不堪重負一般發出了有些刺耳的聲音,紀旬應聲走進屋内。
可還沒等他看清室内的陳設,門卻“咣”得一聲合死了,任紀旬拽着把手如何拖拽仍紋絲不動。
待他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卻從模糊中所看到的屋内的樣子發現了不對,這裡根本不像是書房,屋内的風格與這個宅邸可以說是格格不入。
紀旬心裡剛升起疑惑,忽然他的眼前閃過一絲白光,照亮了他周邊的環境。
灰白色的房間沒有任何裝飾,隻有正中央的石台上擺放着一尊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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