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一柄染上歲月痕迹的刀,一個是一枚徽章。雖然刀柄木制部分已經可見很深的裂痕與磨損,但是刀刃卻依舊散發着閃閃寒光。
刀柄的底部,模模糊糊能看出來一個隸書大字——【淩】。
而另一個,則是刻着餘氏家族的族徽。
邵承賢的呼吸瞬間凝滞,滿臉驚駭,他一把抓住腦袋,都快要瘋了。尹小匡每說一個字就如同一把刀,将他心髒血淋淋地劃開
怎麼會有淩河軍的殘留兵械!怎麼還會存在餘氏的痕迹!這些東西明明、明明已經!
被埋藏在内心最深處的罪惡,就這麼一點一點被暴露,被展現。
曾經最尊貴的丞相大人似乎是想要吼,似乎是想要質問對面的那個男孩,男孩離他坐的很近,擡指可觸,可他卻抓不住。尹小匡就像是個很無辜的小孩,磕着瓜子,在跟大人談論着今天是什麼天氣明天早晨要吃什麼。
邵承賢瘋狂完了,突然又安靜了下來,那些到了嘴邊的問句猶如一團熱氣,爆發過後,一下子就沒了。他的雙目逐漸趨于平靜,理智也找了回來。沒錯,他是邵承賢啊!陪着齊策打江山的大功臣!在這大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丞相!
不能就這麼……
尹小匡把所有瓜子都給磕完了,整理幹淨衣服,繼續盤着腿。眼前的邵承賢已經不再癫狂,又恢複了他那高深莫測的臉,幹枯的手指也不再緊緊攥着鐵杆,抿着嘴,一言不發。
“丞相大人這是打算抵死也不承認麼?”尹小匡挺意料之中道。
邵承賢深深呼吸,用壓了再壓的聲音,控制住聲線的顫抖,回答,“還是那句話,你說的一切,本相一概不知。”
尹小匡倒沒惱怒,事實上死到臨頭了還拒不承認的大有人在,他雙手一攤,無奈地笑了笑,“也是,現在沒有任何人,隻要邵丞相你死咬着一切都與你無關,齊策那家夥也不在這裡,到時候我也那你沒辦法~”
邵承賢就是這個意思!
尹小匡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苦苦冥思的模樣。
邵承賢看不透這個小男孩到底在想什麼,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上去深思這個男孩究竟是什麼身份,他必須屏氣凝神,一個字兒都不能透露!一句話都不能說錯!
尹小匡突然雙眼一亮,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哦對啦!有個東西我想丞相大人應該是認識的!”
邵承賢緊繃雙唇,用盡全力告訴自己不用怕不用怕,淩河軍的刀子算什麼?餘氏家族的族徽又算什麼?還有那穆旦那的玉佩又能代表什麼?
肯定都是假的!全都是僞造的!就為了陷害他!因為那些東西,他确鑿無疑當年都已經抹消的一幹二淨!絕對不會有任何留痕!
這些想要無限他的假證據,都去死吧!他不會承認的!根本不存在!
尹小匡又像是變魔法似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塊很小的方塊木牌子。
這個木牌子對比起來剛剛那些刀啊族徽啊,實在是做工小家子氣了些,桃木的底,用淩霄花樣式裝飾的邊緣,頂部吊着的細線都是閃着銀光的流蘇編織,怎麼看怎麼不像是正常的通行令或者身份牌,更像那些花天酒地場合中妓女腰間挂的花牌。
尹小匡将那牌子豎在了邵承賢的面前,晃了兩下,“這個,”
“想起來了嗎?”
邵承賢繃了一晚上的忍耐突然就摧枯拉朽般崩塌,那些縱橫官場磨練出來的堅定意志突然就魂飛魄散,他猛地站起身,終于不再是那副冷靜,終于臉上風雲萬變,終于往後退了好幾步,像是癡呆了,傻愣了半天,嘴巴哆嗦着,哆嗦着,
突然又沖了回來,狂躁地抓着那鐵欄杆,
嘴裡爆發出來的話,卻不再是緻死不認罪!
“這東西你是從哪兒來的!你你你!你怎麼會——怎麼會——”
尹小匡心滿意足地收了吊牌,欣賞着邵承賢的最終崩潰,托着腮把吊牌在手裡抛來抛去,吊牌上鮮紅的曼陀羅花随着起伏妖冶扭動。
“我都說了我是齊與稷的故人,”尹小匡輕聲道,“赤月宗當年在淩河稱霸的時候,月宗主和齊與稷的關系那麼好啊……”
“邵大人,您不願意說十一年前的真相,我沒辦法。但是呢,現在齊策是已經确定了你就是當年陷害齊與稷淩河軍的罪魁禍首。我知道您一定懷疑那刻着【淩】字的刀柄、還有餘氏族徽究竟是不是他人僞造,以及那穆旦那的玉牌,也沒辦法證明淩河軍的叛國有假。”
“但,你也是知道的,齊策到底多麼恨淩河案,他就從頭到尾沒相信過他的好兒子齊與稷是叛國賊!人家都為了他的寶貝疙瘩滅了整個殷朝,現在猛地知道了原來自己的大兒子居然是被人陷害的,你說,他能坐視不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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