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謝沣見她興緻缺缺,便引着她繼續往前。
再往前是請香之所,粗細皆有、價錢不一,尋月棠在那橫桌上瞧看半天,指了最粗的那種,“三哥,我們就請這樣的。”
在許多地方都有燒頭香的習俗,所謂頭香便是在規定日子裡的第一柱香。那一柱必得是極粗的棒香,方才能顯出信客的虔誠,便會更得神明庇佑。
今日雖燒不上頭香了,但請上幾柱大棒香總還行。
上完香後進正殿,二人尋了蒲團而跪,謝沣簡短求了幾句便起了身,見尋月棠仍雙手合十、直挺挺跪着,嘴上念念有詞,實在虔誠得緊,便退到一側垂手等她。
尋月棠實在入迷,竟不曾感覺身邊人已然起了身,自顧自按照自己的一套流程祈禱着——
先是背下自己的姓名、戶籍與四柱八字,以防到時有個重名,神明再對不上号。
這還是她同現代人學的,幾千年後有個叫做互聯網的東西,那真是頂頂的好,裡頭什麼都有、什麼都能學到。
經常有“網友”在上頭分享自己的拜佛拜神心得,這背身份信息的招式便就是從那互聯網上學的:跪下先背身份證号,如果是考生就再加上個準考證号。
說完這些,她又開始攀親:城隍神啊,不知你是否識得九重天之上的玉蕪仙君,那是我的舊主,關系極其親厚,如此而言我們也算多少沾點關系,我之所求還望城隍神多多往心裡放放......我之所求呢,真的真的是不很過分。
我有年少相識,大概稱作竹馬,名喚謝沣,幽州人士,今歲二十又六,命道皆現于一話本子上,結局悲慘,暴屍城牆。
但此人至純至義,不該得此結局。我不慎穿書而來,大約便是要來助他扭轉命運。但前路如迷津,我看不清,還求上仙多多庇佑,日後我再化精怪,再好好謝上仙恩德。
謝沣等着身邊的跪拜的人都走了三波,才見尋月棠起身。
二人在正殿裡并肩而行,在此莊嚴場合不宜高聲語,此刻他倆也确實都沒有過問對方方才求了什麼的意思。
謝沣見過尋味小築門外已經掉色的紅紙,也還記得夜市那晚她說“不願成親”,知道尋月棠當前大願就是找到兄長,求也該是求這個。
尋月棠也知謝沣,他胸中有丘壑、心中有天下,跪下不就是求個國泰民安、邊界安定。
殊不知謝沣求的,乃是讓尋月棠得償所願。
出了正殿有人賣平安符,尋月棠言說有來有往,前頭是謝沣買的供香,那這護身符就得要她出錢。
謝沣不與她争,點頭允了。
賣護身符的是個婆婆,長得慈眉善目,見她二人一道來此、舉止雖不很親密,卻自有一種熟稔在二人之間,似是好事将近,但還欠一把火,小郎君有些太拘着了,便笑着說:“老婆子眼神不濟,這護身符福兜就做得簡陋,小娘子若有心,不妨自個兒重新繡一個,佩到身上好看。”
“哦這樣嗎?”尋月棠本已将那護身符放到了謝沣手裡,聽婆婆這樣說,又伸手從他手裡搶了出來。
這城隍廟這樣熱鬧,一日裡還不曉得要賣出去多少護身符,身上挂的同滿大街人一樣,那多沒意思。
尋月棠将兩個護身符都收到自己袖篼裡頭,“三哥,待我重做個荷包,裝好了再給你。”
婆婆笑着看謝沣,眼裡盡是激勵:小郎君,我老婆子便就幫你到此,剩下的可要靠自己了!
謝沣如何看不出來是婆婆在着力幫他,便拱手彎腰,好好行了個禮才道謝離開。
廟裡的規矩是“不走回頭路”,如今後面這扇小門處已擠滿了人,若要離開且有的等。
眼見時辰不早,謝沣知道尋月棠還着急回去開張,便同她商量:“此前子修曾與我說過一條小路,可能不太好走,但人少,行得快,要不然就換一條路?”
尋月棠求之不得,“可以可以。”
謝沣循着記憶帶着尋月棠往前走,順利找到了一個偏門,推開後就是一條細細蜿蜒的下山路,從這條路拐出去就到了城内。
隻不過路不太好走,他便走在前頭,回身牽住尋月棠護着她一路往下走,走得也還算順利。
隻不過拐過一個彎道之後,鮮有人至的小徑前竟然出現了兩個人,尋月棠定睛一看,拉了拉身側人一角,“三哥,前頭那是林大哥和妙言姑娘嗎?”
謝沣也看見了,按照他對林子修的了解,這種四下無人的場合他多半要做些“月棠不宜”的事兒,但前後就一條路,退後是不可能退後了,隻能趁着他此時還未放開,抓緊攔住,邁步就要往前,“是他。”
這二字剛落下,就看見妙言與林勰說了句什麼,惹林勰笑得開懷,一手攬住她腰,一手護住她後腦,将人圈進懷裡就開始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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