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實寫字也不是什麼難事啊,不就是畫符号麼?跟畫畫也沒有本質上的區别。“主子”二更時分,安戈一個人在書房挑燈夜戰,忽而聽到背後一聲輕喚,以為是手臂酸痛導緻的幻聽,未有回頭。“主子”門外的聲音又響了一次,還伴着呼啦啦的晚風,怎麼聽都有股陰森感,嗖地把眼刀唰向緊緊關閉的房門。該不會有鬼吧?!“主子,是我,茯苓”這下,他終于辨識出了飄渺不甯的音色。恐懼這才漸漸褪去,吱啞把門拉開,“你怎麼來了?”由于他正受罰,方羿明令禁止旁人探望,除了每頓送飯的下人,他見得最多的就是某個優哉遊哉的臭猴子!茯苓一向最守規矩,今日怎麼敢來的?“先讓奴婢進去。”茯苓全程縮着脖子,眼神東瞟西瞟,嗖地溜進屋,緊接着掩上房門。安戈愕了愕——這丫頭片子,要搞什麼鬼?不過下一刻,眼前的“丫頭片子”便成了再生父母。“主子,茯苓給您煮了一碗面,趁熱吃罷!”安戈早已饑腸辘辘,誇了聲“還是你有良心”之後,捧起面碗就大快朵頤。“主子您慢點兒,當心噎着。”安戈瞋她一眼,“不能慢,要是被方羿發現了就什麼都沒了,現在吃下去起碼是進肚子的!”“可是,奴婢的娘說,壽面要慢慢吃才行,吃得久,方能長長久久。”安戈從面裡擡起頭來,一頭霧水地問:“壽,壽面?”茯苓煞有介事地點頭,見安戈茫然的樣子,神情又驚愕變得驚恐,“明日是您的生辰,您該不會忘了吧?”安戈更懵了,他活了十七年,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生辰是何年何月。從前跟着老爹的時候,老爹心善,把撿到他的那日當作生辰,每逢臘月初九,他都能吃到一碗白面拉的壽面。然後在第二日,又給他一顆糖葫蘆。隻是老爹走了之後,他都沒了這習慣。然則,所有人都清楚,安戈的生辰不是臘月初十,而是五月十七,這是未王明明白白記得的。不過,還沒來得及慶賀父子重逢後的第一個生辰,安戈就沒了人影。為了安如意那個高仿的青銅盞,不遠萬裡跑到容國來受罪。其實,安戈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這個感天動地的時候,他心裡想的并不是親生父親,而是那個在大雪裡撿到他的老樵夫。“茯苓,你的廚藝還是差了些,不如老爹的好。”盡管他吃得很香。“老爹,那是誰?”茯苓覺着,安戈不在未王宮的日子,好像過得很不一般。“就是養我的樵夫,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能活下來?”隻不過那年永安鬧饑荒,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安戈失去了唯一的倚靠。“他對主子好嗎?”“嗯,很好。”“但奴婢聽說靠砍柴為生的樵夫,多半一貧如洗,勉強能夠養活自己。”言下之意:他連養活自己都不容易,如何養活你?還能夠達到所謂的“很好”?安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們王宮裡的人怎麼都喜歡用錢來量心?”茯苓愣了愣,沉默——這不是喜好,而是習慣。安戈腦中劃過老爹的影子,眼神不由變得溫暖,他也沒再數落茯苓,反而柔下聲音,道:“老爹是窮,但他會把所有的心力都花在我身上。他穿自己編的草鞋,卻給我買布鞋,明明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卻怕我被人欺負,不讓我出去做事。他性子溫和,但看到我頭上被人家的彈弓打破,他二話不說就沖去人家家裡争吵”安戈說着說着,居然紅了眼睛,怕被茯苓發現,連忙把臉埋進面碗裡。他看到老爹骸骨的那一刻,一個人縮在不遠處的歪脖子樹下,抱着膝蓋,不哭不鬧,隻是覺得心裡被挖去一塊。茯苓看出他情緒的波動,知道這“老爹”在安戈心裡的分量很重,不由為之前的質疑愧然。“主子,想點開心的吧。”她學着安戈哄人的法子,轉移注意力着說:“明日您生辰,打算怎麼過?”安戈刺溜刺溜吸着面條,待緩解了喉嚨的腫脹之後,萬分哀怨地瞧着桌案上的宣紙,“還能怎麼過?不就抄家規咯?”茯苓是個一等一的忠仆,看到主子受難,她豈有旁觀的道理?左右她已經犯忌給安戈送宵夜了,索性送佛送到西,把主子救出困境。“不成,生辰之日哪有受罰的道理?從前在未王宮,即便是打入冷宮的妃子,在生辰那日也可暫回自由之身,何況是這區區永定侯府。”這話差點把安戈的筷子吓掉——這平常視規矩如性命的丫頭,怎就突然開了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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